这家赌坊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赌坊里的管事对于云倾这样的女子会来已然见怪不怪,在二楼雅间还有一处专供各千金猜赌享乐之地。
赌坊管事见云倾气质不凡,衣裳华贵,便弯着腰迎了过来,谄媚地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想玩点什么?”
赌坊里热闹又喧嚣,因云倾戴着面纱,路过之人瞧不见她的容貌,便少有人往她身上看,而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赌桌上。
云倾初来此处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在赌坊管事问完话后立马回答:“就去二楼吧。”
“得嘞。”
管事笑吟吟的带着她们上楼,真别说,二楼确实比一楼有意思的多,这里的赌局文雅又不乏新意,众千金们不赌金银,只赌诗词歌赋。
云倾进了门后,自动被人拉入赌局,要她在半炷香内作出一首五言律诗,若是作不出来,便要将家中最值钱的画儿拿出来当做赌注。
云倾摸了摸鼻子,心道宫里那些字画无论哪一幅都是价值连城,一旦她今日输了出去,那待明日满朝文武势必上折子斥责她玩物丧志不可。
“我还是退出吧。”
云倾没骨气的想要离开,可她来都来了,其他人又怎会同意让她在此时退出?
“这位小姐,既然你已经进来了,那至少要玩上一局,这是赌坊里的规矩。”
这种规矩真是第一次听说。
云倾懊恼地揉着眉心,她转头看向春叶,但见春叶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那就开始吧。”
“且慢!”
在开始之前,她们得知道云倾要拿出来下注的古玩字画有多珍贵,值不值得跟她们开这一局。
“请问这位小姐,你的赌注是什么?”
云倾唔了一声,环顾四周,见大家随身携带一幅字画,显然不是头回参与这样的乐子。
她抿了抿唇,娇声说:“我家字画太多,我让人回家去拿,保证出自书画大家之手。”
音落,有人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因为她们不相信一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姑娘能拿的出名家字画,南凉的书画大家就那么几位,连她们家中都没有,这位小姑娘家里怎么可能会有?
“小姑娘,咱们就是玩个乐子,你不必同我们扯谎,就算拿不出字画也无妨,看你好像还未及笄,如若因为这种小事而闹得家里不愉快,倒显得是我们在欺负人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哈哈大笑,春叶恶狠狠地瞪着笑起来最欢的那名千金,厉声反驳,“你们这是瞧不起我家小姐?”
在场的千金均比云倾的年岁大,看她拿不出字画,自是要奚落两句。
相较之下,云倾甚是心平气和,“春叶姐姐,你回家替我去取挂在我房间墙上的那幅画来。”
春叶怔楞了下,然后压低声音道:“玉小姐,那幅画世家仅此一幅,要是让人知道您……”
“放心,只当是给大家掌掌眼。”
春叶适时闭上嘴,可心里想的却是如若陛下把这幅画输了怎么办?
旁人见这对主仆神神秘秘地,还说悄悄话,不禁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起来。
“小姑娘,你是哪家的千金?能不能把面纱摘了让我们看看你的模样?”
云倾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既来了赌坊,就没打算以真面目示人,烦请诸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