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瞥了一眼方从,看得众官只能憋气忍笑。
“公主这就是多虑了,仙家道法自然,当然不会崇尚浓妆重抹。至于百姓,一开始可能不太习惯,时间久了便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张宗开口转圜。
但那公主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就只一个劲说不行,必须要选用最好的绸缎,最精的绣工,再命封窑老匠前来为木像上彩……如此才能保证威严肃穆,千年不损。
“公主殿下实不必如此铺张……”赵詹感觉有些无奈。
现在的问题是,自称代表朝廷的公主非要大操大办,实际却是在暗中坏事。
而作为被尊重方的他,却不能强硬拒绝。
“吾儿所言有理……”女皇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被说动了。
黄元紧接着道:“真人晋封国师,乃是我大宋万年不遇之盛事,陛下要隆重些,也无可厚非。”
他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反对女帝,也不得罪上仙公主。现在,难得双方取得一致,他还有什么顾忌可言?
“臣等也以为陛下、公主所虑甚是。”
其他官员也不傻,明白怎么观望风向。
赵詹见事不可为,干脆闭上眼睛。
张宗张昌则互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朝议便偏到了如何昭告天下,如何隆重立庙,如何请高手雕刻绘制塑像上面。
然后才是开渠。
“赛少匠,你河工营今日派出了多少人手与民役配合?”
终于,对手戏的一边换成了方从。
方从答道:“共有五百人。”
“那你河工营有多少民夫,多少治河匠人?”
“回陛下,民夫三万,匠人两千。今日派出的五百人中,有五十匠人,其中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匠,由他统帅全员。”
女帝听后点头道:“嗯。其后还有三四天,才能抵达堕仙湖。堕仙湖要留一千匠人,其余才能分配给沣、晋二渠。你这么安排,倒也算妥当尽心。”
方从道:“不敢言尽心,只求不耽误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