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皱着眉小心的擦着药膏,把头埋在被子里的苏樱子,绷紧了身子,时不时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
“唉,造孽,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二婶心疼的喟叹,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个闺女,苏东升虽然孝顺,但总归是个男孩子,不够贴心。
她嫁过来那年,正好苏樱子出生,见她第一眼,二婶就喜欢的紧,那个饥荒的年代,大人孩子都吃不饱,各个面黄肌瘦的,
这小丫头却生的白嫩可爱,让她爱不释手,所以从小就爱带着她玩儿,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对待。
当初知道他爹给她定了许家的亲事时,二婶恨得一晚上没睡着,许光烈是个什么东西?他哪里配得上她家樱子?
气不过的二婶半夜起来要去找苏大强理论,堵着门把大伯哥训了个狗血淋头,苏大强穿着个短裤躲在门里,缩着脖子只敢露个头,哭丧着脸呵斥苏大河赶紧把这婆娘弄走。
要不是苏大河把二婶扛回家,二婶且得骂一夜呢。
苏樱子听到二婶声音里疼惜,心头热热的,小时候在孤儿院,也被打过,没人关心,没人上药,只能自己一个人趴在被子里哭。
她埋头在被子里嗡嗡的说:“闹着一回,这件事在苏大强那就有了定论了,值了。”
二婶叹息的摇摇头:“你这丫头,太有主意。”
苏樱子低笑一声:“听说当初二婶为了嫁给二叔,不也是不惜跟家里决裂吗?”
当初二婶赶集的时候对二叔一见钟情,回到家就自作主张把之前订好的婚事给退了。
家里不同意,二婶冒着雨自己一个人拉着地板车到男方家,把送过去的陪嫁都拉了回来,不惜跟家里决裂,也要嫁给二叔。
结果结婚的时候,娘家没人送嫁,也没有嫁妆,当初给她做好的几件陪嫁家具,一件也不许她带过来。
二叔说,不怕,我就是木匠,家具一样也少不了你的。
现在结婚这么多年,两人过得恩爱又甜蜜,家里的家具一应俱全,都是二叔亲手打的。
“要不说咱娘俩对脾气呢。”二婶笑笑说道。
门外传来二叔的声音:“怎么样,樱子没事儿吧?”
二婶拿了一块薄纱布料给樱子盖上,出了门。
“伤的不轻,打得够狠的。”二婶愤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