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姝觉得好多了,就是嗓子有些难受。
周时章虽是个武夫,实则为人比谁都要君子,裴月姝拢了拢衣服,心中并无半点不适。
“我们这是在哪?”
“莫约飘出了七八里吧,想来搜救的人很快就能到。”
澹阳湖分支不少,否则早该到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吃点东西,我们就可以离开。”
“不急,越晚回去越好。”
“什么?”
裴月姝冲他一笑,“患难方才见真情。”
周时章一愣,脸上浮起一抹薄红,借口再去接点水逃也似的离开了山洞。
裴月姝面露疑惑,过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怕是想岔了。
之后他们并没有顺着河道往京城的方向走,而是远离河道寻了处村子暂住。
他们装成前往京城省亲被山匪打劫的夫妇,村子里的人都很淳朴,有一位大娘见他们穿着和长相都十分不俗,将他们请到了家中暂住。
裴月姝身体没好全,接下来的两晚反复发热,幸而村子里有一个老大夫,喝完药后总算是不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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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养病这几日周时章也没闲着,在四处打探消息,裴月姝的意思是要多在外住些日子,若是有人找过来,他们得赶紧离开才是。
可今日他却是发现了不对,有人在跟着他。
周时章突然一个飞身爬上了树,过了一会果然有人出现。
“怎么是你?”
周时章看着挞拉公主,眉头拧得紧紧的。
挞拉公主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机警,分明她都跟他离开了有些远的距离跟着。
“是本公主又如何,这路你走得难道本公主就走不得了吗?”
她如此理直气壮,周时章暗道一声坏了,她一定不是现在才开始跟着他,也一定知道了小姝妹妹在哪里,那他们的计划岂不是要到此为止了。
“你在为谁办事?”
挞拉公主是外族人,总不会要把消息传到域外去。
挞拉公主嗤笑一声,上下打量起周时章,“什么为谁办事,本公主看上你了,你没看出来吗?”
周时章脸上的厌恶之色更甚,可见这些日子挞拉公主为了缠上他都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挞拉公主这样武艺高强的女子,他原本是心存敬佩的,但眼下也别怪他了。
周时章突然出手,完全不是前些日子和她的小打小闹,招招直逼要害,挞拉公主不敌,想要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周时章擒住她,面无表情,随手拉了一根藤条将她绑得严严实实。
“你现在说实话还有机会,否则我这一走,说不定这里会有野兽出没。”
“哼,你当我怕你,我现在是人质,你们太后可不敢要我的命!”
那就只能把她带回去了,可那些村民必定要起疑。
挞拉公主得意一笑,又要嘲讽几句,结果周时章竟然把她挂到了树上!
“喂!你做什么?”挞拉公主使劲挣扎,可那藤蔓绑得太紧,周时章又把她吊的很高,若真的掉下去了,说不定会摔断腿。
挞拉公主也不敢再挣扎,目光凶狠的盯着周时章,她就没咬过这么难啃的骨头。
周时章丝毫不理会她的叫骂声,他是武将,朝中很多事他都不甚清楚,回去告诉小姝妹妹,她一定能猜得到挞拉公主在为谁办事。
“夫人可真是嫁了个好男人,我瞧着周公子忙上忙下,又是去打猎又是去采草药,只盼着夫人的身体能早些好起来。”
陈大娘笑容慈祥,周时章每次下山都会往家中带些野味,她老婆子也占了不少光。
见裴月姝身体不好,也是十分周到的照顾,此时正喂她喝鸡汤。
裴月姝牵动嘴角没说什么,当时说夫妇是因为周时章嘴太快,而且除了夫妇,也没有旁的令人信服的身份。
看见她陈大娘就想起自己的女儿,她女儿命苦,嫁去了隔壁村,天天劳碌也便罢了,男人还时不时会动手打她。
陈大娘家里没个男人,连帮衬都帮衬不了。
裴月姝现在穿的也是大娘女儿原先的衣服,她记着这份恩情,也感受到了她的慈母之心。
“吉人自有天相,大娘如此心善,往后一定会有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