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父皇偏爱我,多过于偏爱皇兄,而长大了之后报复本王呢?”宋曦文语出讽刺,“父皇不喜爱你的母后,不能怪本王和本王的母妃的。是因为皇兄生的太过...好看。”
宋煜波澜不惊,他经历的事情,使他不会轻易动怒,除了沈江姩可以轻易使他情绪失控,其余他皆冷静应对,“孤王知道怪谁。你和薛贵妃不必委屈。”
宋曦文见自己无论怎么刺激都不能使太子情绪露出失控之态,太子就像是决定了要对付他一样,甩都甩不掉,实在可恨,便客气道:“眼下快要过年了,今上今年要同我母妃一起过年。太子哥哥,是否需要我和今上说一下,叫您也来热闹一下。年初一,一人和侧妃在东宫过年,委实寂寥了些。”
燕青将剑出鞘二寸,“睿王殿下,注意你说话的内容!燕青手中刀剑无眼。”
沈江姩签好放妻书,感受到宋煜的腿在颤抖,应是念及他母亲来了,她将面庞往他腿上偎依了过去,他抚在她耳廓的手微微收紧。
“曦文,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被哥哥压过头去,嘴上不饶人。”宋煜缓缓道:“孤王习惯住东宫。就不去你娘的侧殿了。”
宋曦文因为是庶出,一直对东宫有极大的向往,此时深受刺激,尤其‘你娘的’三字也颇为让他切齿。没讨到便宜,拂袖离去。
他内心里计较着再度接近周芸贤,自己对周芸贤在亡龙之过事件有御前活命之恩,但这周芸贤目前还妄图仰仗太子,对他态度颇为疏远,但不妨碍他静观其变,迟早周芸贤可以为他所用,作为扳倒太子的利器,染指臣妾,离经叛道,必然使太子触怒龙颜,只是周芸贤还没意识到谁才是他的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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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了下来。
宋煜交代燕青和谢锦,“你们也各自去歇下吧,还有二日殿试。明儿还继续忙。这里不用你们了。”
燕青言道:“可需弟送周夫人一程,正好顺路。”
“不用你送。孤自己去送她。”
待燕、谢二人离去,宋煜往后退了些椅子。
沈江姩便自桌下出了来,看看天色,已然落幕,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她把放妻书递给宋煜。
宋煜叫了个沈江姩看着面生的人,吩咐几句叫他去官府把事办了。
沈江姩坐在椅上,睇着宋煜,温笑道:“宋煜,你该回府了吧?”
“今天住贡院了。”宋煜说,“叫人给她说过不回去住了。”
“你一个人住贡院?”
“你为什么问?”
“我随口一问。”
“送你回府。”宋煜睇着她,“我一个人住。你已经离了,我也不强留你住。”
沈江姩将放妻书交给了宋煜,很想说其实自己不是需要回周府,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周家媳妇了,那个死了人的宅子,要不要的无所谓,总之嫁妆钱都在裤管子里,很想说其实自己今天晚上没住处。
“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