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扬奇怪的看他。
“儿女婚姻,哪有等人下了聘才开始准备嫁妆,某家家底虽薄,便也是自小女出生起,便会攒些物什。难道你闵家作亲,都得看人下聘多少,再衡量等值陪嫁多少?”
其实好多人家都是如此做,但被莫卿扬一说,怎么好像不对味了?
闵宏努力将小眼瞪大,“你休胡说!”
莫卿扬轻掸衣袍,“某不过是顺着闵大人的话说罢了。”
闵宏额角青筋直跳,“古人言,齐家治国平天下,老朽看莫大人连齐家都做不好。这中馈账目,自来是后宅主母的责任,莫大人这妻室可见娶的不可。都说莫大人之妻村妇出身,见识短浅,又善嫉妒,依老朽看来,不若再娶一可靠偏房管理家宅才是正经。”
莫卿扬眯起一双杏眼。
康德帝深吸口气,微微后仰。
连他身旁奉茶的夏太监,都往后退了一小步。
莫卿扬冷沉玉般面容,将闵宏从脚打量到头,硕大的肚皮,沉重的眼袋。
闵老儿忍不住收了收肚子。
“闵大人今年六十有六了吧。”
“是比你多吃了二十六年饭。”
他可是三朝元老,不是这新冒头的小儿可比!
莫卿扬忽而一笑,“还未恭喜您,前日里刚纳了第十八房小星,听闻才二八年华,老大人艳福不浅。”
康德帝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闵宏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偷瞄一眼皇帝,底气不足道:“臣这是,这是……”
未等他想好说辞,莫卿扬又道:“闵夫人如此贤良,某家夫人确实是拍马也赶不上。只是大人家这妻室,在某看来娶的也不怎么样。娶妻娶贤,也得是真贤良才好,老大人这般年纪,却不知劝您修养身息,由的您肆意消耗,只图自己贤良名声,这怕不是……不过想来您夫人见识开阔,将家宅打理的妥妥当当,有没有您,应该也没甚关系。”
只差明说你夫人希望你去死了。
闵宏连连跺脚,面孔涨的通红,指着莫卿扬一副快要撅过去的摸样。
“莫淮小儿!”
夏太监赶紧吩咐一小内侍上前,将老人家扶住。
莫卿扬笑若三月艳桃,嘴里如连珠炮般。
“不像某家,若离了某,家便不成家了。而且某从未听说,哪家奴仆犯了错,便要论主母的罪,将主母置于一边,另娶偏房来管。”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老大人这意思,是否说但凡朝堂内但凡有人犯错,便是圣上监察有失之责,是圣上的错,正该另寻有能力之人来当此位?某看老大人真是艳福太深,昏了头了!您这可是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