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皱起眉道:“你在我身边伺候了十年,尽善尽责,若将你随意配人,那我成什么人了。”
夏香松了口气,春香却没放下心。
“别磕了,夏香冬香,你们扶她起来。”
二香赶紧把春香搀扶起身。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那样的主子?咱们主仆一场,我虽脾气不好,却也不会如此对待伺候过我的人。”
三香具都不敢言语。
乔珍珍问春香道:“你家还有旁的亲人在吗?”
夏香抢着回:“有的,春香姐还有一个哥哥在外头。”
“入府时,签的是活契还是死契?”
春香额头红了一片,眼眶微热:“是死契。那时婢子爹娘具都染病而丧,哥哥年纪也才十五,葬了双亲后,养活他自己已是困难。那时见咱们家老爷夫人都是和善人,才将我卖入府里。老爷说只收死契之人,所以……就卖了死契。”
春香入莫府时,莫卿扬应是刚要被外派,前途未卜,才只收死契的下仆。
她也是这几日才知晓。
莫卿扬并非一直是京官,入翰林院两年后,他被外放去了江南,六年后才又回到上京城,任吏部侍郎。
前两年升了尚书,今年入阁。
算是坐了火箭一般的速度。
他很得皇帝喜欢,其中自有缘由,只是她目前还不知道。
乔珍珍继续问:“你哥哥有和你提过你的婚事吗?”
在春香眼里,莫玉莹还是个小姑娘,这样一本正经问她婚事,倒不知让她如何回答。
见春香迟疑,乔珍珍说:“告诉我实话即可。”
春香红了脸,“从前有个邻里家的……他一直未娶亲,说是……等着我。”
难怪春香总是明哲保身。
“我知晓了,既如此,我会和娘说一声,你也二十一了,不要让人等太久。”乔珍珍说。
春香又哭又笑,再次跪下,口中连连道谢。
她原以为还得耗上数年,没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夏香也抹着泪为她高兴。
冬香则是一惯愣愣。
乔珍珍让夏香陪着春香下去重新梳洗。
她虽没收小弟的想法,但也不想随时有被背刺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