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她没有细问的打断,但一万噼里啪啦,已经继续把话讲下去。
“那天晚上秋香被辛嬷嬷派人丢到咱家一个可荒的小院子里啦,第二天派人打了她三十板子,中途她晕了又被冷水泼醒,后来就这么被绑着一直丢在那,辛嬷嬷说要卖了她。”
像秋香这种千金小姐身边的一等女使,用不着干粗活,养尊处优的简直比普通人家的女儿日子还要好过,哪里遭的了这种罪。
一万摇头晃脑的,“可惜哦,她没熬到被卖,晚上就开始发热。”
“没人管她?”
“有呀,辛嬷嬷还好心给她抓了副药吃的。”一万啧啧,“可惜没熬过来。”
“吃了药死了?”
“嗯那,就死啦。出了好多汗,后来就渐渐没气了。”一万补充了句,“不是毒药哦,没有七孔流血,满地打滚那样的。”
乔珍珍看向它,轻笑一声。
要一个人死,何须用毒药。
但她没有反驳一万。
一万不明白她为什么笑,想了想自己说的话,没有问题呀。
它继续道:“人已经装棺材啦,让秋香的叔叔婶婶拉走了,效率还真高。”
“他们家没人闹吧?”
“没有,嬷嬷还给了五十两的安葬费。”
乔珍珍点了点头,“刚刚夏香在找你,小鱼干你还吃不吃?”
她忽然将话题扯开。
“吃吃吃,我吃。”一万说着就从窗户里跳出去,“我找夏夏子去。”
待一万走后,书房再次恢复寂静。
乔珍珍盯着笔下的宣纸许久,拿过搁在一边的《老子五千言》,翻开后里面夹着一张淡粉色的桃花笺,上头写了几个名字。
她在秋香的名字上划了一条横杠。
后面的几个名字,分别是白妈妈与胡玉娇。
想了想,她又加了个名字——刁姨妈。
然后在‘刁姨妈’三个字后打了个问号。
她将墨迹吹干,合上书。
将心沉下,继续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