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看了一圈女眷们,有件事吴氏没说错,皇后娘娘说让她来,的确是很看重,今日到场的女眷们,因着场地有限,所以夫家品阶最低也有三品。
能出席的小辈,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乔珍珍在一群上了年纪的女眷中,格外引人注目。
之前她进宫,与她有过争执的大公主,陪在一个穿着打扮雍容的女人身边,那女子安静的端坐在童皇后左下首。她身材略微丰腴,长相只算中人之姿,想来应该就是大公主与二皇子的母妃——汤贤妃。
右下首也坐着一位宫妃,瞧着三十多岁,长相极是美艳,但对皇后,神情中依然是很恭敬,这宫里,就没有宠妃,只有皇后一人独大。
大公主从她进门,就已朝她这边投来挺不友善的好几眼。
另有个让她侧目的,便是一个以红色轻纱覆面的女子,梳着已婚女子的发型,却留着挡额头的刘海,一般梳刘海的都是未婚女子,已婚女子会将头发往上梳,露出额头。
进宫还带面纱,着实古怪,就在乔珍珍猜测她身份时,吴氏拉了拉她的胳膊,凑近道:“别往盛华县主那儿看,之前有个富商的女儿多看了她几眼,被她弄瞎了眼睛。你最近没在京城,娘都忘了与你说,盛华县主得了种奇怪传染病,全身起疹溃烂,吃了好几个月药,病情才稍微控制住,说是不传染了,但脸听说是毁了,所以一直戴着面纱。”
“弄瞎别人的眼睛?她也太嚣张了吧,就没人管管吗?”乔珍珍蹙眉。
吴氏摇了摇头,“到底是皇族,普通老百姓哪里斗得过,只好自认倒霉。”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
别说与皇族斗,便是个小县令,都不是老百姓能惹得起的,但这种行为,也实在让人厌恶,当初师父下药时,还不如直接嘎了她算了。
乔珍珍将目光挪开。
但盛华县主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母女两人,简直快凝成真实的刀剑。
那边童皇后朝吴氏招了招手,吴氏便携着乔珍珍上前请安。
跪拜之后,吴氏又与童皇后左右两侧的妇人行礼,“给贤妃娘娘,淑妃娘娘请安。”
乔珍珍跟着吴氏行礼。
童皇后今日身着祎衣与繁复的首饰凤冠,打扮格外隆重。
她笑的依旧端庄慈和,让乔珍珍上前,拉起她的手,见她雪白的腕子上,戴着的便是上回进宫,她赐给的翠玉镯子,“听你娘说,你如今在报国寺为全家祈福,得住上一年时间?”
“是的,皇后娘娘。”乔珍珍落落大方,“得住到明年六月再回家。”
“在寺里吃住可还习惯?”
乔珍珍回答:“起先不太习惯,住了半个月后便好了。”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