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琮抬手阻止,他既然敢来报国寺,便是信任莫卿扬的女儿。
伺候的人全都被留在了书房外,乔珍珍最后一个进门,把门关上的同时,与跟随楚琮的内侍道:“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谢千重伸了伸手,“太子请坐。”
楚琮在条案前坐下。
谢千重随后坐在另一边,乔珍珍拿来一个素色脉枕放在案上。
“右手。”谢千重道。
楚琮一句一个动作。
谢千重搭脉,一面问乔珍珍,“你先前看他,是什么想法?”
这是要一边看病,一边讲课了。
乔珍珍想了想说:“就是觉得他有些虚,我几个月前曾见过太子一回,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太子气血丰盈,脊背挺直,动作灵活轻巧。而这次见面,却有种说不出来,他在努力撑住的感觉,一时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册封典礼时的礼服太过厚重,还是本身气变虚弱了。”
谢千重点点头,“还有呢?”
“面色也比之前白,虽说冬日里的确是会比夏日白一些,但太子白的不太有光泽,唇色隐隐透出一点青色。”
听师徒两个对话,楚琮感觉自己好像不在场。
而且他唇泛青吗?
怎么平日照镜时没感觉。
难怪宫宴时,他发现好几次,莫姑娘一直盯着他看,原先还以为……
谢千重又问:“还有什么想法?”
乔珍珍仔细想了想,摇头,“就是觉得他整个气变弱了。”
气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纯粹靠感觉。
但谢千重很认可,望闻问切,望排第一。
望而知之谓之神,望诊头一个看的,就是人的精气神。
谢千重还让乔珍珍过来给楚琮搭脉,说了这是哪种脉,乔珍珍凝神,探查指下感觉,过了会,她摇头又点头,“我就能摸出太子这脉有些弱,有些滞涩之感。”
“慢慢来。”谢千重看向楚琮,“另一只手。”
楚琮换了左手。
感觉自己像个教学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