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楚琮分别前,乔珍珍送了他一个装了药材的香囊,让他随身带着。
告知若有特殊情况,里面还有个小袋子,有一颗能解百毒的药丸,还告诉他,这种药丸是很难制的,不是紧要关头别用。
其实乔珍珍那谢千重给的解毒药有一瓶,但物以稀为贵,不说宝贵些,人随便就吃了,然后来不停要怎么办。
韩峥看在眼里,当时没说什么。
回宫路上,两人同坐马车。
韩峥对那香囊颇有微词,“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送太子香囊,有些不合适。”
“那又不是我绣的,里面装了药材和药丸,是让他保命用的。”
乔珍珍用肩膀轻轻撞他,“怎么,吃醋啊——”
韩峥表情有些不自然,转移话题道:
“你怎的对毒物如此了解?”
乔珍珍:“我是学医的。”
韩峥:“……学医就会对毒物如此了解吗?”
“神农尝百草而成《本草》,药,原本就是毒,知道什么是毒吗?”
韩峥头点的很快,但见她表情,又不确定的摇头,“什么是毒?”
“其实所谓药,都是毒。毒便是偏性,健康的人,在《内经》上称为平人,就是平衡。如果一个人偏了,便用偏性的药来纠正,这就是治病的原理。所谓以毒攻毒,就是以偏纠偏,所以你若给一个好好的人,天天吃药,也等同于是在下毒。”
“下毒这么容易?”
“容易?哪有健康的人,肯天天吃药。”乔珍珍说,“抛开这个不说,有句话叫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人参是补药吧,若用错了,一样是杀人的药。虽然这句话本身想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
“所以学医之人,首先要心正。”乔珍珍看着他微笑,“不然一副看起来平平常常的药,就能送你上西天。”
韩峥忽觉背后汗毛竖起。
这种压迫力,是他与人短兵相接时,都未曾感受过的。
是医者都是如此,还是只有她媳妇特殊?
乔珍珍问:“有没有一点点,一点点后悔娶我?”她做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韩峥下意识摇头,坚定道:“没有。”
乔珍珍拍拍他的胳膊,“放心,我从前说的话算数,不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