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师爷听了一愣,顿时想到自己就喜欢贪侈两杯的嗜好,喝醉的时候倒是不少,犹豫片刻
。
秦祯又接着说道:“所以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今日若是在这里虐待囚犯,日后可是连酒都不敢多喝两口了。”
苟师爷听了,心中思索道:便是在宴会上,或是与同僚相聚时,不敢多喝,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的时候,喝个明天大醉也无妨。
想通这点,当即对秦祯说道:“好小子,你倒是提醒我了,以后万不可在外面喝多了,要喝就自己关起门来,在家中独享。正好我的好酒也舍不得跟外面的人分享。”
秦祯心中一咯噔,急着说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些话听在苟师爷耳中,无异于在咒他,顿时冷着脸道:“你小子莫再多话,就老老实实地受了这一下吧,明着告诉你吧,不是我要让你闭嘴,是大人嫌你太吵了。”
秦祯一滞,这才知道自己打着清者自清,只要县衙查明真相,她就能回家的念头是多么的愚蠢。
她眼看着那块通红的烙铁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顿感一阵绝望。
就在那烙铁离她只有两三寸距离的地步,刑房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了,两个声音同时喊道:“快住手!”
一个急切。
一个震怒。
苟师爷举着烙铁回头看去,见是一衙役带着一戴面具的公子跑了来,身后跟着不停喘气的县太爷。
他回头的一瞬,便有人冲上来,将他手中的烙铁抢走了,正是戴着半张面具的韩慎。
秦祯见韩慎来了,心中又惊又喜,看他并不是被抓进来的,倒像是被请进来的,也不知他想了什么办法,能够请动县太爷过来。
韩慎将烙铁扔进炭盆里后,便愤怒地瞪着孙章义,似乎是在等他给个解释。
孙章义有些心虚,顿时看着苟师爷呵斥道:“大胆苟生,谁让你私下虐待囚犯的?本官责令你闭门思过,写一千字的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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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师爷顿觉冤枉,说道:“大人,这不是您——”
孙章义当即便打断了他,说道:“不是什么不是!本官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敢狡辩,还不快下去!”一边说一边对他使眼色,让他赶紧离开。苟师爷这才明白过来事情有变,配合着孙章义说道:“是小的糊涂,小的这就回去思过写检讨。”说罢,转身便赶紧出去了。
韩慎对孙章义说道:“孙大人,我要与秦祯单独谈谈。”
孙章义观望了片刻,见此刑房只有一扇连孩童都爬不出去的小窗,自己就在门外守着,也不怕犯人跑了,才点点头道:“可以,阁下随意。”说罢,便带着衙役以及牢头出了刑房,带上门,便在大门口守着。
等刑房的门关上后,韩慎便上去替秦祯解了绳子,见她手上被绳索勒出了红痕,又见她腰后衣裳上有着乌黑血斑,顿知她身上还挨了板子,胸腔中顿时觉得堵了一股子气,又无处发泄,脸色黑的如同雷雨天的乌云,沉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祯摆摆手道:“你能来救我,我便感激不尽了。只是你怎么说动那糊涂知县的?我娘跟月月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