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父皇说的是哪里的话，您看您，刚恢复了，就跟朕说笑了。”

明德帝毫不客气地走到了景和帝刚刚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问景和帝道：“既然你还认我这个父皇，那我坐在你的位置上，你也不会拒绝吧？”

景和帝努力控制自己的脸颊，拉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说道：“不会，您坐。”

明德帝点点头道：“可我坐了你的位置，你不就没位置坐了？”

他这话分明是在说今日狩猎场上的一个座位，可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似乎另有所指。

景和帝只当自己未能听懂明德帝话语里的机锋，说道：“朕让奴才再给加一把椅子，就挨着父皇坐便是。”

明德帝却说道：“我的旁边可没有你的位置了，你便跪着吧。”

万公公刚把椅子放在了明德帝旁边，明德帝便笑着对韩慎招手道：“乖孙，快上来坐。”

韩慎看了一眼景和帝脸上密布的乌云，径直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坐在了万公公刚加的椅子上，挑衅一般地看着景和帝。

明德帝盯着韩峥，悠悠地说道：“坐上了龙椅就是不一样了，连跪一跪你的父皇也不愿意了。”

景和帝不得不咬牙跪了下去。

明德帝点点头：“这才像话，我接下来要问你的话，你的确只适合跪着回答我。”

“我刚刚听你说，要将谁就地正法？”

景和帝咬牙回道：“父皇，那不过是儿臣不甘被慎儿与秦祯污蔑，怒极之下的气话罢了。”

“污蔑？”明德帝哼笑了一声：“真的是污蔑吗？怎么你母妃给我下乌头草毒的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一受刺激就会中风的事你难道不知道？”

狩猎场中忽然狂风大作，伴随着明德帝拖长的声调，像天神降临来惩罚世间的恶人。

明德帝重重地一拍面前的桌案，“你难道不是故意杀了衍儿，故意把他的死讯告诉我，好刺激我中风的吗？！”

景和帝知道太上皇是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他也看到了众朝臣脸上震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