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辞青扶起她后,宽大的袖袍再次将那方丝帕遮得无影无踪。
花颜愣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衣袖,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一时眼花,他袖中到底是不是她的帕子。
直到他松了手,手上冰凉的触感消失,头顶上传来他的嗓音:“你还要愣多久?”
花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这样盯着主子瞧实在有失礼数,急忙低头认错:“公子恕罪,奴婢…奴婢刚刚只是一时走神,并非有意窥探。”
说完,就听见面前卫辞青答:“怕什么,许你看。”
言语中似有笑意。
“奴婢谢公子。”他这么说了,花颜也没傻到真的还直勾勾盯着看。
“继续研墨。”他吩咐。
“是。”花颜不敢耽搁,重新握上墨条为他研磨,只是时不时地忍不住偷瞟他一眼。
若当真是他拾走了她的帕子,刚才定然知道她在瞧什么。
可见他泰然自若地批阅折子,眉眼凉薄淡漠,神色如常,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
一瞬间,花颜越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许是她看错了,也许只是一方差不多的帕子。
正磨着墨,房门就被敲响,传来行之的声音:“主子,可要传膳?”
行之虽然在门外问这话,但心里多少有底,自家主子的厌食症那是从小根深蒂固的,平日就不重口腹之欲,自从身居高位之后,公务繁忙起来经常一日就用一顿膳。
眼下彻查贪污舞弊案迫在眉睫,怕是午膳多半是不会用了。
听见房中没声音,行之扭头以一种“我就知道”的平静神色看向一旁膳房派来的老管家,无奈摆手:“这几日事忙,我也不好进去打扰,况且我也不一定能劝的动,先让他们做着,但别布上来,时不时热着,等主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