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上一句话只是有些轻慢,这句话便是实打实的轻蔑不屑,半分不曾给卫昼然留脸面。
饶是卫昼然在佛堂中装了这样久的温润君子,也被他这如同利刃的一句话毫不留情地划破了伪装。
卫昼然咬牙对上卫辞青的眸光,像是要好好打量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和从前被他骑在身下羞辱的野种有什么区别。
花颜听着两人的对话,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两者无言对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谁知对峙良久之后…
那道冰冷阴沉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吓得她一激灵,随即就听见大公子冷声问:
“本相倒是好奇,你一心向佛,那这婢子……”
这便是要问她的身份,是他的语气太过平淡,仿佛真的好像从来没见过花颜一般。
只是短短对视,卫昼然便察觉到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他欺凌的野种,而是实打实的文官之首。
像是发现了卫辞青落在花颜直勾勾的目光,卫昼然扯唇一笑,宠溺地瞧了一眼花颜:“倒是让兄长见笑了,这婢子乃是愚弟的通房,贴身伺候愚弟起居的。”
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公子竟然还刻意地加重了贴身二字。
犹如冰天雪地盖下来,花颜瞬间被大公子阴鸷冰冷的目光看得背脊生寒,听见二公子的解释时…她便晓得…自己要死到临头了。
同样被吓得冷汗涔涔的还有行之,恨不得一大步冲上去死死捂住二公子的嘴才好。
卫辞青盯着花颜,饶有兴趣地挑眉,讥诮地夸赞:“是么?二弟的眼光倒是不错。”
“兄长说笑了,只不过是瞧她知情识趣,能够解解闷罢了。”卫昼然答,但他说完这句话,立马就察觉到面前人的气场骤然一凛。
若说之前卫昼然还有信心能对峙片刻,此时只是抬眼对上,便觉得浑身冰凉,像是被他一眼看穿,几近讥笑。
行之拧眉扶额:完了完了,二公子日后怕是完了,花颜姑娘也完了,他更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