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接收到自家公子那如刀般的眸光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了,忙低头解释:“属下…属下是看您今日从出府上朝开始便不自觉地抬臂揉肩,放心不下公子的身子这才……搅扰了公子的兴致,还请公子恕罪。”
朔风都说到了这般,行之就站在他身边,于情于理也只能接过话头,硬着头皮劝说:“朔风虽扰了公子的兴致,但话倒是不错,公子今日身子不爽,还是请王太医来瞧瞧吧?”
“无妨,只是有些酸。”卫辞青神色没什么起伏。
花颜站在身后为他捏肩,一时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便听见朔风不要命地再劝:“公子身子要紧,属下皮糙肉厚如何受罚都不打紧,只求公子顾念自己的身子。”
行之:……虽然愚钝,但好在着实忠诚为主是吧?
行之自然也同劝。
卫辞青蹙眉想要扬袖让他们下去,却听见身后传来花颜温柔的嗓音:
“公子为了公务夙兴夜寐,身子不爽可撑一时,只是科举之事庞大繁多,若是公子撑不过了接下来的事务又要如何处理?请公子顾念身子。”
一时之间,房中便静了下来。
行之和朔风都忐忑得不行,恨不得自己罚自己去刷马,也好过等自家公子开口,那便不是刷马那样简单了。
片刻后,只听见卫辞青冷声开口:“不去请太医还在等什么?”
“是…属下领罚…嗯?!”行之后知后觉地望向自家主子,“是是是,属下这便去请。”
说完,行之拽着朔风三步化作两步地跑了出去。
不出多时,行之便带着王太医来了。
王太医提着自己的木箱子,行礼:“见过丞相,还请丞相大人移步床榻。”
卫辞青起身,绕过绣山河社稷素丝绢图屏风,到了床榻边危襟正坐。
花颜和行之自然跟上,一同到了屏风后。
王太医为大公子把脉神色严肃,片刻后神色才松了下来,朝卫辞青仔细解释:“回丞相,倒不是什么大毛病,并无大碍,只是肩颈酸痛,想来是昨夜歇息时睡姿不正,被什么东西压着了,这才有些酸痛,奴才为您开几贴膏药按时贴了便好。”
说完,王太医便提着他的小木箱子出去取膏药了。
唯独室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