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也知晓,公子身上旧伤多,腰上旧伤更是严重,今日这马车颠簸下来,又受了轻伤,哪里是公子轻飘飘一句无事能好的。事关公子的身子,属下这才不得不同姑娘多说些,还望姑娘劝劝公子才是。”
花颜闻言,实在是意料之中,她的唇一抿再抿,终究没忍住:“行之侍卫,奴婢知晓自己本不该多问,只是自从奴婢服侍公子以来,公子似乎总是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究竟是为何?”
一句话,像是问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一般。
连一向知无不言的行之都顿了片刻,神色讳莫如深,好半晌之后才说出一句:“姑娘莫问了,有些事…也不是属下能妄自议论的。属下瞧着公子对姑娘,也不似旁人,是胜过旁人数倍的。若姑娘当真想要知晓,那便记住一句话,日后无论何时何地,对公子莫要有半句假话。”
公子待她,已胜过旁人数倍么?
是。
抛开她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鬟此事不说,大公子待她已经比寻常宽厚的主家要强上数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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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了救她,甘愿冒着无诏入宫,强闯公主寝殿的罪名,只这一件事便足以让她以命相报。
“行之侍卫放心。”花颜转身瞧了瞧依旧正襟危坐的大公子,看他那样淡漠闲适,若不是行之告知,她怕是当真以为大公子安好。她又看向行之,柔声嘱咐:“烦请行之侍卫将府医带来,奴婢会劝说公子。”
“好好好,有劳姑娘。”行之一听,顿时心中一喜,一个劲儿地说好,答完话便转身去请府医了。
花颜正欲转身,便听见房中传来一阵轻咳声,再一看便发现大公子掩唇轻咳,像是喉咙十分不适。
她忙不迭倒了一盏茶送到他:“公子请用茶。”
卫辞青接过,指腹从花颜的手背轻划过,一时竟让她有些分不清是手中茶水更烫,还是手背更烫。
见公子抿了几口茶水,咳嗽便暂时止了下来,花颜忙轻抚上他的背,本意是想要为他缓解缓解。
谁知,她的手刚碰上大公子的背,便明显地感觉到他虎躯一震。
花颜试探地偷瞟了一眼他的神色,瞧见他神色透着些许古怪,她轻声问:“公子可好些了?”
她边问,便观察他的神色。
仿佛她触及什么隐秘之处,大公子神色讳莫如深,眸中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大公子沉沉地应了一声。
花颜瞧着窗外行之带着府医逐渐接近的身影,又问了一遍:“公子可曾又何处不适?可要唤府医前来瞧瞧?”
“不必。”卫辞青再次一口回绝。
正在此时,行之便带着府医到了门口,低声回禀:“公子,府医来了。”
卫辞青眉头微蹙,森冷如刀的眸光冷不丁地落在行之身上,语气染上不悦:“你如今的差事是当的越发好了!本相说了不必!”
刚到门口的行之顿时愣在原地,被自家公子那目光看着简直如芒在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子倔脾气犯起来的时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所以方才他在房外踌躇,那般的为难,好不容易有了花颜姑娘,他才多了些底气。
如今这场景,他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