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关怀,是奴婢身子弱,让公子费心了。奴婢这便告退。”花颜说完便出了二公子的院子。
好在卫老夫人也未曾将她召过去问话,花颜喝了药等到眼看着就要日暮,便换了衣服带上帏帽悄无声息地前往后门。
朔风已经打点好了,花颜到后门时朔风便已经备着马车在门外等着了。
守门小厮也退下了,一看见花颜来了,朔风便迎了上来:“姑娘…今日出了些事儿,朝堂今日事务繁忙,今日更是皇上临时下旨将公子召了去,公子一时怕是抽不开身。本应该是公子来陪姑娘逛庙会,如今只能是属下来帮姑娘拎东西了,还望郭恒莫要嫌弃属下是粗人才好。公子还说,姑娘若是想回济善堂去瞧瞧家人也是可以的,属下负责保护姑娘的安全。”
花颜笑了笑,柔声道:“侍卫哪里的话,能有侍卫同行是奴婢的荣幸。”
花颜这话给朔风说了个大红脸,方才还组织半天词,被花颜一个笑又给整成直肠子的大老粗了。
朔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姑娘快上车,庙会很快就要开始了。”
花颜朝他微微颔首,便上了马车。
朔风驾马车一向是又稳又快的,没过多久马车便驶近了感业寺。
接近感业寺,马车外也逐渐传来了许多声音,百姓行人们热闹的嬉闹声,摊贩们的叫卖和讨教还价声此起彼伏,多得是惊奇惊喜的叫声笑声。
只是听着,便晓得这庙会的热闹程度是比前些日子的夜游会也是不遑多让的。
只是花颜独自一人在马车中坐着,却有些控制不住地生出几分寂寥之感。
她垂眸,眸光便落在了手炉上,是她临出门时李嬷嬷怕她染了寒气给她塞的。
看着那手炉套子上绣得歪歪扭扭的那只鸭子,花颜有些忍俊不禁,一看就知道是桑桑那小丫头绣的。
桑桑会女红,但却不擅长,只是会些皮毛,但小丫头年纪小看什么都都新奇,每每陪着花颜一起绣香囊便会羡慕,央着花颜教她。
可桑桑那样活泼好动的开朗性格,哪里是能够静心坐的住的,每每花颜还未曾教上什么东西,小丫头便被旁的东西勾了兴趣,喊着不学了,只要花颜会便好了。
想起李嬷嬷和桑桑,花颜便忍不住勾了唇角,听着耳边喧闹的笑声,又想起母亲和容儿,容儿最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若是她也在怕是会欢喜坏了。
花颜抿唇,伸手轻轻掀了门帘,柔声唤朔风:“朔风侍卫,奴婢有个不情之请,奴婢家中幼妹从前因为喘鸣之症鲜少出门,也未曾见过这样热闹好玩的新奇事物,如今幼妹能够下床玩耍,不知可否请侍卫通融一下,去济善堂接了奴婢幼妹和母亲一同出来逛一逛?”
“姑娘,你说什么?!”朔风本是习武之人,耳力是胜常人数倍,只是刚好花颜说话时,马车到了一个十分热闹的杂耍摊子前面,周围都堵满了看杂耍的百姓和行人。
又恰好那杂耍人真耍到火圈,熊熊燃烧的火焰烧起来,杂耍人麻利地顶着手中的水碗通过,从火圈之中翻过之时,手上碗中还留着大半碗的清水,精彩又热闹,赢得周围百姓齐声叫好。
正是这样,朔风才没听清花颜所说的话。
花颜随即便要上前靠近再说一遍,可正在她将门帘掀得越大时,她一抬头便敏锐地看见了人群中提着不少东西的行之。
行之从来都是贴身服侍公子的……
花颜呼吸慢了些,也没有再同朔风说起方才的话,而是直勾勾地朝着行之的方向看过去。
“姑娘,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属下未曾听清,还请姑娘再说一遍。”朔风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朝着花颜的方向偏头靠近了些。
他说完也没听见身后的人再开口,朔风便有些不解地转头看向花颜,瞧见她径直盯着一个方向,便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第一眼便看见行之。
登时他心中警铃大作,心道不好,偌大的庙会,怎么偏偏就叫姑娘给撞上了,朔风一瞬间脑海中疯狂思索应该如何转移花颜的注意力,谁知道还没等到他说话,他便看见了距离行之两个身位左右的自家公子,以及公子身边那位吐蕃公主。
朔风都看见了,花颜自然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