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袅卫自苍龙魁设立以来便有只礼敬君主的特赦,即使见亲王也可不见礼。宁王都不斥责,肖言琅更不在意。
肖言琅指指屋顶。
青冥正坐在檐边,垂眼看着檐下之人。他亦不与宁王行礼,只是看到赤怜抬头看上来,才喊道,“怜。”
这是肖言琅第一次听青冥主动叫一个人。
宁王亦抬头看了一眼,与肖言琅说,“这大内高手皆是如此桀骜。”
肖言琅无声轻笑,侧身摆手请宁王入内。赤怜旋身跳到屋檐,未落定便以折扇击向青冥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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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此番前来,便是听闻了“有刺客行刺永乐王”的消息。
“可有探查到底是什么人?”
肖言琅捻杯盖轻剐杯沿,扫了扫茶汤,“皇兄知我素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方未曾得手,我也懒得多生事端。”
“皇弟此番自请出使燕郊,可是有不少眼睛在看着的。”
肖言琅抬眸,“皇兄高见?”
宁王端茶小小品了一口,“王氏余孽最后的踪迹便是在皇弟此番出使的路线上。”
这一点,众所周知。
宁王道,“但苍龙魁与监察司追查数年无果,皇弟若是一朝得手,以为如何。自然,王氏余孽应当不会放过任何复仇的机会。”
肖言琅没说话,他不是没想到。代天子出使这样的必争差事,襄王会放手,无非就是宁王所说的这些。
他身边带着青冥,回想凉河旁遭遇行刺,若非他制止,来人撤离迅速,青冥即便不能将人生擒也能将对方赶尽杀绝。
即使遭受伏击,路上还有楚河率兵马护卫。
此一次行刺不成,但消息定已传至想知道的人耳中,肖言琅也无法保证那晚的细节没有被人透露出去,他身边并非铁桶,密不透风。
再下一次,便不是他想放就能放的。
他是被放出来,钓鱼的饵。但血海深仇之下,明知有诈也会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