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卫夜袭,大抵就是方裴的死因。赤怜等人的袖手旁观,也是方裴的死因。而赤怜等人,怎会救方裴呢。
赤怜说,“青冥猝醒时给了方裴一脚,就勉强算,报了这份仇吧。”
肖言琅没说话,有些失神地要离开。
赤怜又说,“哦对了,火云卫直奔酒家,殿下心中可有数?”
肖言琅嗯了一声。
“哦,还有——”
“怜卫若是闲来无趣拿我消遣,不如去殓方裴尸首,来个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再报一次仇!”
“殿下真是好狠的心呐。”
赤怜阴阳怪气地揶揄一句,将茶盏的碎片放在石桌上敲了敲,才说,“听奴才说,白釉红梅是专奉殿下的茶盏。”
肖言琅闻声回头,石桌上几块茶盏碎片,看着便知出自一个完整的茶盏。赤怜手指间正夹着来自茶盏底部的一块。
肖言琅不解。
赤怜将那碎片凑近鼻口闻了闻,说,“这种程度的迷药味与催情药的气味,若青冥在,不需闻嗅便能察觉。毕竟景舍那家伙常拿他试药。”
赤怜嫌弃地撅嘴,“这可比景舍的药差了不止百倍。”
肖言琅脸色骤变,白釉红梅的确是他专用。赤怜提及迷药与催情之物,肖言琅瞬间想到那一晚。
他怔愣地重复一句,“催情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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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怜为什么与他说,为什么提及若青冥在,为什么提及白釉红梅——不用赤怜再继续说,肖言琅几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那晚,不是青冥。
这不算什么。对,这不算什么。可他的喉咙就是被银丝勒紧了,喘不上气。
看着赤怜玩味的表情,肖言琅抬起下巴,垂视他,“赤莲公子总有闲心来管闲事。”
赤怜挑了一下眉,对肖言琅看似无所谓的态度并不意外,“看来那奴才床上功夫了得。”
肖言琅握紧了五指,不说话。
赤怜丢下茶盏碎片,“一切皆如殿下谋划,先恭喜了。”
肖言琅不欲再与赤怜说什么——他原本是要来与赤怜商议青冥的事,去看看青冥,还要去见见那两名被救出的女子,做还朝前最后的安排,但现下他什么都不想说了,更不愿在此处多留一刻。
肖言琅拂袖离去。他回到房中,在桌边坐了许久。后院下人知他回房,侍夜的下人过来轻轻叩了门,问他是否洗漱就寝。
他思绪沉沉,想得失神,说,“把方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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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突然顿住。
门外下人不知情,便确认地问道,“是要叫方掌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