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夏笑了笑,“妖女是妖女,只是,王爷该不会以为先皇是在明知对方妖族后裔的情况下还与之结合吧?”
恒南王不自觉地坐直起来,“你是说——”
“王爷可还记得先皇最爱的上官氏淑妃。”
“自然,淑太妃可谓天姿国色,性情又温良贤淑,父王虽年事已高仍纳其入宫,不足三月越级擢其为淑妃,宠冠后宫。只可惜红颜薄命,封妃不足半年,怀着身孕暴病而——”
亡字未说出口,恒南王的话戛然而止,转而问,“难道是,难道肖言琅是——”
姬子夏笑着,抿一口茶,长吁了一口气道,“是亡殁了,但不是暴病,也不是怀着身孕的时候。当年王爷与圣上联手灭了淑太妃母族常山薛氏,离晋四大名门之一。真就觉得是你二人手中证据确凿,足以摧毁势力堪比一方诸侯的名门旺族?”
恒南王垂眼沉默,他当然有过猜想。他们所做之事太过顺利。他那位皇兄更是如此,看来是不像他仅止于猜想,而是真的查到了什么,拿住了足以胁迫父王禅位的秘辛——肖言琅的身世。
恒南王不解道,“那为何还要留着肖言琅?还对其偏爱有加,赐其金陛令,显然是要保其性命。皇兄若是知道,为何还要留着肖言琅?”
“可知淑妃并非死在先帝手中。自始至终先帝都是要保其母子。看得出来先帝深爱淑妃,知其真正身份也是后来的事了。至于皇上,应该并不知道肖言琅的身世,逼先帝禅位只因淑妃。而如今的姝妃,或许是作为母亲的本能,觉得这个孩子或许并非自己亲生。”
恒南王冷笑,感慨道,“逼父王禅位,逼死淑太妃,的确是皇兄能做得出来的事。”而其话锋一转,“大人之爱,不也被其横刀夺去,却又置其死地。”
“王爷谋权,我与永乐王谋仇。”
“大人是要本王与肖言琅联手?”
“目标一致,则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