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浓郁的鲜血味道涌了过来。
安南立刻起身,往门口走了两步——和他一起反应过来的,是吃饱之后还在缓慢进食的黄毛。
于是安南立刻就看到了来客。
或者说——是看到了客人的残骸。
一个头发糟乱、表情扭曲的中年男人,右手向前探出并微微弯曲、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而他就像是秋千般被人吊在了门前,前后摆动时、他探出的右手就会敲动大门。
而“哲学家”的两条腿不翼而飞,正不断向下倾洒着血浆。房门以及门口的地面,已经被血浆完全染红。
在医生开门后,随着“哲学家”的一击“无腿飞踢”,他整个人自下而上被泼了一身的血。
以这血的新鲜程度来说,“哲学家”应该死去还没有多久……
“怎么回事?”
姐姐发出了害怕到颤抖的声音:“这是……有匪徒吗?杀人犯进村子了?”
“应该是从外面闯进来的凶手,”老太婆平静的思索着,“这村子里就我们八个人。而我们七个都已经在这里了……而且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过这种事。”
——不对。
安南在心中否决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姐姐反而是有时间犯案的。当所有人进屋之后,她反而可以从窗户翻出去作案……前提是,凶手真的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人。
这次是侦探副本?
但安南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我怎么办?”
挺着大肚子的女士看起来是真的慌了:“我孩子明天就要生了!”
“不要慌。”
医生先是伸手在自己身上按了一下,他身上的时间发生了倒流、血迹完全消失。
随后他沉稳的说道:“既然有外人进村了,就说明我们回家可能会危险。那么我们不如几个人凑堆,也能互相保证安全……我今晚可以和女士你与老太婆在一起,保护你们两位。”
“那我和阿伯住一起吧。”
黄毛很快答道:“我来保护阿伯!”
“我和修补匠住一起吗?”
姐姐的声音还有些犹豫,她显然觉得这孩子应该保护不了自己。
而黄毛也看了出来,立刻答道:“要不再加上姐姐和修补匠?那干脆我们四个就不要走了吧?”
“也行。”
医生沉声道:“你保护好修补匠他们。趁着太阳还没有落下,我先带着她们离开。”
“你路上也小心。”
黄毛嘱咐道:“你推着个轮椅,还带着个孕妇。那个匪徒说不定还没走远。”
这聚会突然就这么结束了。
在三人离开后,房间中的气氛骤然变得清冷了许多。
无论是沉默着的修补匠,还是看上去只是普通女孩的姐姐、以及在思考着的安南,都显然没人愿意和黄毛聊天。
安南思索着,走向老太婆留下的四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