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驸马再有本事,这辈子也别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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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赵菫是不懂这些的,但她这个性子,对身边人都如同朋友。
加上也十五岁到了出阁的年纪,她那些侍女也就会聊起这些。
赵葙听完,却沉默了。
因为确实被赵菫这个憨憨说中了。
在临安时,她就见过文璧几次。
虽说没怎么交流,但确实有好感。
毕竟文璧无论才貌都相当不错,又年青有为。
两个月前,文璧回临安,搭乘的海商船在临川港停靠,便找机会试着求见。
一见之下,两人倒也没有聊多久,不过文璧那首词,算是也表明了自己心迹。
估计文璧也不是奢望什么,从心而已。
而赵葙心动了,比起父皇或后宫那些嫔妃给自己找的夫婿,文璧无疑要强太多太多。
但,她又有不得不顾虑的事情。
“他会是个有大作为的人,即便为了我,甘心放弃了前途,可,难保将来会因有志难伸而郁郁……”
赵菫拍着海龟壳,“嘻嘻,我可以帮你啊,说不定我跟四哥一求情,就能两全其美呢。”
“胡闹。”赵葙啼笑皆非,板起脸,“四哥岂会为了我一点儿女情长坏了规矩。”
赵菫眉毛一跳,“哈,你这就是不懂四哥了吧,四哥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却不见得在乎朝廷上的陈规滥矩,再说了,有我说情,四哥又怎么会拒绝呢?”
“这……”赵葙迟疑了,想了想,憨憨菫娘说得似乎有些道理,“真的能行吗?”
赵菫露出狐狸尾巴,“你现在带我去见四哥,然后就知道行不行了。”
赵葙愕然,“绕来绕去,你就为了这个?”
“对啊。”赵菫倒是坦然。
她也不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见哥哥,其实不管任何时候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她知道哥哥宠她,但是打扰哥哥做大事会让她有罪恶感。
至于说情,那不是为了成人之美么,反正答不答应,四哥自己有考量。
所以就算要做坏人,也要让亲爱的五姐来。
就像五姐以前老是利用她一样。
总该还回来吧。
赵葙大概也是明白过来,无奈道,“走吧走吧,你个小机灵鬼。”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
两姐妹来到赵孟启书房外。
赵菫一如往常般,就要直接走进去,却被赵葙拽住。
赵葙看向在门外值守的耿直,和煦一笑。
“耿承制,劳烦替我姐妹通传一声。”
耿直一头雾水,“通传啥?您两位又不是别人,直接入内便可啊。”
一直以来,赵孟启的卧房和书房,对钱朵赵葙赵菫三人,都是来去自由的。
赵葙随口解释了一句,“四哥这不是忙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耿直咧咧嘴,“殿下肯定忙完了,方才还让人打凉水擦脸洗手,而且也快晚膳时间,您两位来了,也免得殿下老是在书房里将就。”
“好吧,谢过耿承制了。”
赵葙要是再坚持,就显得太刻意了。
牵着赵菫走了进去。
书房里放了许多冰盆,倒是比外面凉快。
气氛也似乎没什么反常之处。
赵葙见内隔门也敞开着,便敲了敲门框。
“四哥,我和菫娘来看你,方便进来么?”
“有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就是。”
赵孟启声音传来,和平时一样温润,也没什么不对。
赵葙略松了口气,刚抬腿要跨过小门槛。
身侧的赵菫就抢前一步,像只小狸猫似的,蹿过门去。
赵孟启确实闲着,正站在舷窗边,看海天一色。
赵菫进去后,便把小海龟随意往地上一放,眉开眼笑地扑到哥哥怀里。
“四哥,菫娘好想你诶。”
赵孟启揉着她脑瓜,“我这都回来好几天了,你还用想啊?”
赵菫晃掉哥哥的手,用额头轻轻摧着他胸膛。
“四哥每天都在忙,菫娘又怕耽误你正事,这见不到你,就跟你在外面时也没区别呀。”
“哟,原来我家小菫娘的怨气这么重啊,怪我怪我,是哥哥不好。”
赵孟启半是打趣,半是安慰。
赵菫抵着哥哥胸口,“四哥没有不好,菫娘知道四哥担着天下,做的都是很重要的大事,菫娘帮不上忙,只是想四哥别累坏了身子,要懂得劳逸结合,注意休息,然后再抽出一小丢丢时间,就一小丢丢,能陪陪菫娘。”
“哈哈哈,小菫娘长大了啊,我心甚慰。”赵孟启开怀大笑,又弹弹她后脑勺。
“不过哥哥不需要你懂事,想哥哥了只管找来便是,陪你说说话,也耽误不了我处理事情。”
见这话音落下,赵葙才插得上嘴,“四哥眼里只有菫娘,我这个大活人,你是一点也看不见。”
“哪能啊,这不是菫娘撞过来,我还没顾得上么。”
赵孟启打了个太极,“来,都去那边坐,刚送来的瓜果,都冰镇过……”
三兄妹在茶案边坐下,吃着瓜果,叙聊家常。
“你们可不是帮不上忙啊,我刚看过吴知州写的奏疏副本,上面可是没少夸你们俩呢,说你们无论德貌才情都远超史上那些公主,是咱大宋之福。”
赵葙乐开了花,嘴上却谦逊,“吴知州太谬赞了,多少有点马屁之嫌,送上朝廷后,诸公也不会当真,父皇也未必会信。”
赵孟启摇摇头,“诶,怎么会不当真不信呢?桩桩件件,详实有据,只要用心都看得到。”
“虽说都是咱皇室该去做的,你们也不需要功勋,但付出了辛苦,做出了成绩,也得让天下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