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枕头,在床边犹豫半天都没迈出一步,最后还是看着岚尽月那副坦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扑到她身上,压着她恶狠狠地问∶“你倒是很适应,怎么,上过多少小男孩的床?”
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先伤感起来了,心里难受的要命,只要一想到岚烬在他之前还和其他人亲亲抱抱,他便心痛如刀绞!
岚尽月觉得自己真是背锅体质,总有一口黑锅不明分说地扣在自己身上。
她翻身将小皇帝压在身下,紧紧箍住他的双手举在头顶,一副绝对压制的动作。陆谨辞动了动腿,脸色逐渐染红。
“本王活了二十几年,确实还没尝过情事滋味呢,不如,陛下为臣做个牺牲?”她尾音轻扬,说话的间隙,指尖轻轻挑开身下人的衣带,修长的手指在边缘游走,点触似鸿羽飘荡,似有若无,又燃起一路大火。
“阿、阿岚……”小皇帝的喉结极快地动了两下,气息开始有些不稳,他似乎是在隐忍什么,喘着粗气,明亮的眸子透过一层浅浅的水光,紧紧盯着她不放。
蜡烛的光芒微暗,灯芯烧到一半,顶上的灰烬终于落了下来,烛光猛地亮了一下。
岚尽月手指微顿,喟叹一声,又躺了回去∶“勾人。”
陆谨辞还在喘着,只是平静了许多,他侧身凑过去,手臂横在她的腰腹,脸贴着脸,心酸酸胀胀的,一刻也不愿意分开。
“阿岚……”他低喃,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一遍遍喊她。
岚尽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腐蚀了,化作了一摊水,再冷硬不了半分。
她暗暗吸了口气,侧身对着陆谨辞,两人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双唇仅有一个指节的距离,呼吸若即若离地交缠在一起。
层层床帐被毫无预兆地放了下来,阻隔了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只余暖暖的微芒,在这方小空间内,点燃了空气,仅余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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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谨辞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呼吸声再一次粗重起来,眼神控制不住地向她的唇看去。
岚尽月定定地凝视着他。
“阿……岚……”他身体轻颤,额角缓缓滑下一滴汗,眼底的星光似乎在刹那间破碎成飘散的光点。
他的双唇不期然地被吻住,像是采摘一朵玫瑰,采花人有极好的耐心。
先是给娇艳欲滴的花朵喷洒些水,保持它的光鲜,虽然阳光下的玫瑰刚刚蒸发掉花瓣上的露水。
再一点点剪去它的尖刺,细细磨平,防止刮伤手指,当然,一定要轻轻的,不然玫瑰娇弱,也是会疼的。
最后摘去不必要的绿叶,仅留下两片绿衬即可。
系上丝带,便是一朵简单漂亮的花瓶玫瑰。
但岚尽月不,这个丝带,其实,也是没什么必要的,是吧?
她用手指顺了顺小皇帝的头发,五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按揉。
“阿岚。”陆谨辞的双眼泛着迷离水光,眼角眉梢皆是情意,他低低的叫着岚尽月,声音似乎有着些许娇意。
“嗯。”岚尽月声音嘶哑,眼眸深邃黑沉,像是一口巨大的深渊。
心中好像有无数小虫在爬,她用舌尖用力顶了下上颚,缓声道∶“阿辞乖,快闭眼休息。”声音低沉暗哑,那抹清冷却仿佛变成了其中的一把钩子,钩得陆谨辞浑浑噩噩,不住得要往她身边凑。
岚尽月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将人一把薅进怀里,紧紧箍住,陆谨辞极其配合,还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导致二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他阖着眼眸,双臂抱着岚尽月的脖颈,埋在她肩窝处,轻轻笑出了声。
岚尽月摸了摸他的头发,手一挥,寝殿内瞬息陷入黑暗。
寂静中,唯有屋外的寒风依旧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