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笑了笑,与徐渭熊也走了。
没有了长辈在旁,众弟子更是没了顾忌,一起吵吵嚷嚷着收拾饭桌,还不时调侃几句悲催的杜必书。
……
翌日。
大竹峰的清闲时光,再度开启。
有了张小凡的加入,生性活泼的田灵儿有了玩伴,平日里略显冷清的回廊小院多了不少欢声笑语。
何大智用过早饭走出,刚要扔出山河笔御器下山,杜必书悄摸摸从厨房探出了脑袋。
“何师兄,你是下山办事吗?算我一个呗!”
“你去干嘛!别告诉我佐料都用完了……”
“呃……当然不是。”杜必书眼珠一转,瞧了一圈无人注意,压低声音说道,“小师弟不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嘛,我去买点猪肉和大棒骨给他补补。”
理由合情合理,尤其是他前两天打赌输给了张小凡。
“那……好吧,可别去赌坊啊,师娘最近看得紧了,要是连累到我,下次……”
“明白明白,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杜必书的赌品那是有口皆碑!”杜必书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也是这一天,玄天告知徐渭熊,自己打算下山一趟,寻一些好材料,为自家宝贝女儿炼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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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那斯闻言,一个招呼打了,死皮赖脸跟着玄天下山,美其名曰为自家女儿寻找炼器宝物,无外乎去打秋风罢了。
……
河阳城。
两人入城没多久,途经一间茶铺,这处茶摊占据了一处内凹的空地,正好位在两条大街交汇的地界。
一顶用于遮阳的厚帆布,八张可供四人围坐的方桌长凳,再加上一把落在火炉上的大号铜茶壶,足能撑起一摊红红火火的小本生意。
两人进入,准备喝点茶再启程。
现在不过辰时,茶摊已有了三桌生意,八九人分散而坐,时不时偏头交谈,显然这些人都是熟识。
茶摊靠里的位置,有一说书人常驻于此,每日辰时都会在这里开讲。
合则两利,茶摊老板索性免了说书人的一应开销。
没多久,也迎来了一个奇怪的顾客。
来的是一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姿态。
左手一挂布幡,上书‘仙人指路’;右手一条蓝色布带,布带另一端拴在一个三、四岁女孩的细腰间。
老神仙,对不住。制符黄纸还没有到货,要不……您到别家看看?”
“老朽前几日还见到不少,怎么会无端端被人包圆了呢?”
“小的也不清楚,实在抱歉。”伙计眼珠一转,扯谎道。
……
“真是的,若不是为了了却一桩因果,老朽早就去云游四方,哪会在这里耽搁七八日……”老者懊恼地嘟囔,可还是习惯性一抚长长的白须。
“爷爷,糖葫芦!”
一旁的小女孩突然一指街上经过的货郎,眼睛直勾勾望着那一束鲜红。
数十串冰糖葫芦插在一根草木棒子上,随着车轱辘的转动,颤颤巍巍轻晃,十分诱人。
“小环乖,等爷爷开张了就给你买。”老者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
玄天看到老者,以及那个小女孩,多留意了几眼。
“师弟认识?”田不易也察觉到了玄天的异样。
玄天笑道:“认识,七十多年前见过这老头一面,一个神秘且高深的相术大师。
我怀疑,这老头乃是青云子祖师相术一脉的传承者。”
“噢……”田不易一惊,仔细打量了老头几眼。
“老头,过来一叙?”
老头闻言,看向玄天,顿时如同见鬼。
“我去,是你这家伙?怎么感觉样貌不仅没变,反而更年轻了一样?”老头,也就是周一仙诧异。
“呵呵,老周,你不也一样?七十几年前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啊。
这小丫头是?好一个修行的苗子!”
周一仙闻言,顿时警惕看向玄天,没好气道:“我孙女周小环,你可别打他主意,老头子游历天下,还要靠她陪伴呢。”
“小姑娘,刚才我听到你想吃糖葫芦,爷爷,呸,我送你一串好不好?”
腰身下弯,声音放得很柔和,脸上尽量挤出更多的笑容。
随手取了两串稍小的糖葫芦,左右手各握其一,交叉着放在小环的眼前轻晃。
“不要客气,我和你爷爷是老朋友。”
“多谢大哥哥!”
“这位……道友,算上今天,我们虽然有个两面之缘,但我还不知如何称呼,敢问如何称呼?”周一仙心生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