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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次华山论剑,却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定在九九重阳节,这一下瞬间点燃了整个江湖。
那王重阳不就是因为夺得了华山论剑的魁首,这全真派才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武林中人谁不爱名?
上次华山论剑成就了五绝,那这次呢?
重阳节还未来到,此时江湖上的人却匆匆往华山赶去。
不论是有名的还是没名的,唯恐耽误了时期,错过那华山论剑,便提前早早收拾,或携弟子,或邀好友,三五成群,倒是使得沿路的客栈茶馆生意好的很。
华阴县一处茶馆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哪怕是这茶馆的的主人往外临时又搭了几个棚子,也依旧容不下歇脚的人,还有不少人围在茶馆附近,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或休息,或讨论着武林趣事。
茶馆中间的位子上坐着一个神情威猛,须发花白的老人,身穿一件朱红色长袍,脚下蹬着亦是朱色的长靴,一身装着极为喜庆。
粗大的右手握着一把八卦连环刀,倚在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不是八卦门的秦老爷子嘛,他可是咱们陕西第一高手,没想到这次连他老人家都惊动了,之前不是说,他老人家已经闭死关了吗?难不成是武功又有突破了?”
“兄弟这就有所不知的了吧,这可是华山论剑!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大事!这能上华山的,哪个不是英雄好汉?你再等等看,一会儿还有高人来呢!”
“这整个茶馆,除了秦老爷子,又有谁称得上是英雄好汉!秦老爷子闭关前便是附近百里的第一高手,更不用说出关后!”
听到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那姓秦的老人也不搭话,神色淡定至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人,个个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不已,仿佛这些人低声谈论的是自己一样。
“哈哈哈,八卦门,陕西第一高手,有趣有趣,彭寨主雄踞北方,见多识广,可听说过这姓秦的高手?”
“嘿嘿,狗屁的八卦门,他娘的狗屁高手!
老彭我可从未听说过!这群杂鱼,不过是练了几首庄稼汉的把式,便以为自己无敌了?
他们算什么东西!真他娘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王爷若是看着堵心,我这就去把这些杂鱼清理干净!”
这二人的对话声音不小,整个茶馆的人皆数听到了这话,不禁朝着茶馆一角望去,之前中间坐着一个双十的少年,身着玉袍,桌上摆了一柄长剑,身旁一左一又各坐俩人。
左边是一个身材魁梧,头戴金晃晃僧帽,身披大红袈裟的藏僧,右边是一个青面矮小的汉子,脸上两道疤痕划过眉角,脸上挂着几分戏虐之情。
之前那句嚣张的话,便是这矮小汉子说的。
“哪里来的贼人,你师承何门,竟然敢欺辱我八卦门!”
站在那秦姓老人身后一个消瘦的年轻人,登时忍不住,若非看几人衣着不凡,他怕是便要拔刀动手。
那老人此时也睁开了眼,脸上露出一丝怒气,在这华阴县,竟然还有人敢蔑视他八卦门!
他自觉一身刀法此时已练到化境,天下除了五绝,还有谁人能抵他几刀?
想来那全真七子,或许可以和他过几招。
这第一次华山论剑他没见过,更是不知道五绝有何不同,他活了这么些年,哪能不知道,江湖上人总会把一些事吹大,什么惊天一笔,铁掌金镖,生死判官,不过是名头响亮,花花轿子众人抬而已!
若是论实力,那几个名头不凡的人,都不一定能在他刀下撑过三五十招!
那五绝想来真正的实力,应该再打个对折才行。
这次华山论剑,他便要让世人知道他八卦门的厉害!
“三脚猫的玩意,一群杂鱼而已,且看我这手功夫如何!”
彭连虎本就是山西河北一带的悍匪,行事毒辣,杀人如麻,这牵手人屠的名号,可是拿人命填出来的。
“嗖嗖!”
彭连虎冷笑一下,摸出两枚铜钱射出,瞬间取了那消瘦男子的命,
见这矮小的青面汉子如此嚣张,那老人“哐当”一声抽出大刀,怒斥道:“老夫不管你是谁,今日别想活着走出这茶摊!”
说完,他一招“断流分水”朝着彭连虎的脑袋削来,用的气势十足,他身后的几个弟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喊“好”!
彭连虎冷哼一声,一招“望窗推月”,用上了十成力,左手阳,右手阴,一柔一刚,瞬间排在那老者的刀背上,一股力道传来,打得那老者手臂直颤。
此时那老者脸上已经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慎重,眼前这青面矮子内力深厚,绝对在他之上,刚才他后出手,都能抵抗住自己这苦练多年的一刀!
彭连虎得势不饶人,转眼又是一拳打出,他虽然长得矮,但是这拳头上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小,那老者闪躲不及,把刀往上一横,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拳,同时左掌朝着彭连虎的肩膀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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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连虎见多识广,经验丰厚,见到这一掌打来,中途凝住内力,硬生生的收住拳头,身子一低,躲过这一掌的同是,瞬间踢出两脚,同时从怀来摸出指套戴在手上。
这两脚踢的那老者往后一退,险些摔倒,内力往双腿一沉,勉强定住,只是全身隐隐作痛,双臂更是像失去了知觉。
彭连虎换上指套,出手间更是无所顾忌,连那八卦刀他都直接硬接,不到几招过去,便在那老者胸前划了一个口子。
“你,你用毒!”
彭连虎不理会,又接连打出两招,一个拳打断了那老者的心脉,踩着那老者的尸身。
这时,外面的人一阵骚动,只见一群道士缓缓而来,为首六人皆是老者,其中还有那丘处机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处一。
灵智上人和彭连虎对视一眼,俩人虽自认不凡,却也不是对手,即可撤走。
“原来是全真教的一众高人到了,这可不是那什么狗屁门能比的。”
“那不是丘道长嘛,在下十多年前有幸见过一面,没想到多年过去了,丘道长风采不减当年,如此可见,其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要是我能拜入全真教就好了,只是全真教非天资不凡的人不收啊!”
这江湖,终究是要靠武功论高低!
这日,天刚晴,便看到从华山脚下有无数江湖中人登山而上。
“好胆子,竟然敢对爷爷动手,怕是活够了!”
“滚开,别碍着大爷的道,就你这点狗屁功夫,也敢自称好汉,上这华山?”
“找死!”
这些人出发晚了,没能提前赶到华山,为了能占一个好位置,不少人甚至在半山腰动起手来,将跟在自己身后或者在自己身前的人打下山去。
这华山山腰,不一会儿便响起来了刀剑碰撞声,一股血腥味儿沿着细风,向山下飘去。
谁不知道这华山论剑乃是一场武林盛宴,不说自己武功如何,但是总不能落下错过,只是这华山高而险,最高的那处峰上地方不大,能容的人显然不多。
即便是旁边几处略低的山峰,也容纳不了多少人,可是,这闻风而来的江湖中人,何止万千!
不单单是在山腰上比斗,便是在几处山的峰山,火并起来的人也不再少数,谁都不想被人挤下去,只好以拳头说话,唯有最高的那座山峰,最是安静,此时除去谭处端之外的全真七子早已在上面,迎着一抹紫霞吐纳吞气,却无人敢靠近打扰。
过了一炷香后,山脚下突然上来一身材高大,身着灰衣,脸须棕黄的人。
那人手握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杖上铸着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更诡异的是,那人头上盘着两条银光闪闪的小蛇。
他自下而上一路杀来,甭管谁在他前面,都挡不过一招便死,不是脑袋被砸的稀巴烂,便是脖子上被蛇咬了一口,吓得不少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唯恐被这杀神盯上。
“老毒物,你下手到是狠心,他们不过是在你前面,你便将人敲死?”
这时又一道身影自后面追来,一跟碧玉棒刚好挡住那蛇仗前面,救下一条人命。
“哈哈哈,七兄,何必为了一群杂鱼而动气呢,你若是不喜,我不再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