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洗手池前,久违地抬起脸来照镜子,在镜面里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黑眼圈,凌乱的头发,惨白的脸,布满血丝的双眼,六神无主,像个没用的废物。
她想起了郑凛叙和郑玥宓为了她的事情操劳忙碌的模样,想起了自己为了一个男
人和郑凛叙作对的场景,想起了郑凛叙为了给她找个好医生,熬着大夜翻了好几摞资料……
可是她呢。
她对这个家,对她的家人,没有人任何贡献。
以前最起码没有拖后腿,现在却成了他们的累赘。
郑翩跹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
郑凛叙和郑玥宓在高层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郑翩跹割了颈动脉。
电话是打给郑凛叙的,他接完电话,就带着郑玥宓走了,会议就此中断。
郑翩跹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别墅里的几个人都在外面守着。
郑凛叙和郑玥宓两人过来的时候,脸色都很严肃。
郑玥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照顾郑翩跹生活起居的保姆脸色也很不好,说起来还很后怕:“今天二小姐没有像往常一样下来吃早餐,我上去敲门也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之后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进去就看到……看到二小姐躺在卫生间地上,地板上都是血。”
郑凛叙:“她用什么割的?”
他之前已经让人把她房间里所有的刀和剪刀都收起来了。
“是……玻璃杯摔碎之后。”
郑凛叙:“以后把她用的餐具之类的都换一下,房间里不要有这些东西。”
“好的,郑先生。”
郑凛叙没有再质问保姆什么,他倚在墙上站着,目光看向了抢救室的方向。
郑玥宓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
他们姐弟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去训
斥照顾郑翩跹的人,也没有责怪他们——他们心里很清楚,只要郑翩跹不想活,即便是二十四小时看着她,她照旧可以找到各种方法结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