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侵晴流着泪,将一只只纸鹤拾于盒中,每拾捡一只她都放在嘴边轻轻吹吹,格外惋惜。
烛光摇曳,满地红纸鹤发出点点晶莹剔透的金光,再无心细看,此时纸鹤上金色的祝福语也已一目了然。
“纸鹤如有灵,助我梦成真。愿父寿永昌!愿弟身安康!若需代价兑,我命随时替!”
冷缺心轻轻读着纸鹤上的祝福语,眼眶潮湿,他揽过冷侵晴,声音嘶哑,“晴儿,父王永远的宝贝!父王怎会恼你?只是,此等傻事,以后不许再做了!”
“替父分忧是儿臣之本分,亦是儿臣之福气,父王不必在意。”
冷侵晴下巴摩挲着冷缺心宽厚的肩膀,久违的温暖涌上胸膛,她冷眼斜过梅若絮,“倒是梅贵妃……对了,父王,梅贵妃素日伶俐得很,今日不过一时糊涂被荷菊蒙骗而已,您就不要责怪她了。况且贵妃娘娘身子娇弱,适才又风风火火地折腾半宿,老是这么跪着伤了身子可不好,太子还指望她照顾呢!”
“身子娇弱?”冷缺心瞅瞅地上弱不禁风的梅若絮,想起晚膳时她指控冷侵晴咋咋呼呼之骄悍模样,反差之大顿时心中一动。
“贵妃,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臣妾空有一身医术,却未察觉荷菊身染失心疯,可恨臣妾被一疯子牵着鼻子闹真是后悔莫及……”
梅若絮得宠原因之一便是医术高超,她在朱紫仪身边一个月便让体弱的朱紫仪相隔十几年再度怀孕……
也是她,看出朱紫仪患了失心疯!
“贵妃娘娘是说,荷菊患有失心疯?”冷侵晴如水眸子星光一闪,颌首点头,“这就是了,荷菊自小跟着本公主一向忠心耿耿,忽地如疯狗一般,定有缘故。本公主原本以为她是被人胁迫,原来是患失心疯!只是好端端的如何会得那病?”
“受到惊吓极易得此病!公主莫非忘了?荷菊今日可是去过北三所……”梅若絮急不择言,一时忘记冷缺心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