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恭维惯了,自然很容易当真。
谢珠玑心里冷哼一声,这母子俩可真是一模一样。
说的恭维话都一样。
她差点就要信了。
调整了一下情绪,谢珠玑道:“母妃教导我说,嫁到了侯府,首先是母亲的儿媳妇,其次才是郡主。所以,儿媳妇给婆婆请安是应该的。”
提到她母妃陈瑶多看了她两眼。
那南王妃确实是一个会说话的,和她说话不会让人反感。
“你随意吧!”就算她想天天请安,她也没有功夫天天应付。
她这手里有一堆的事要做。
谢珠玑又道:“儿媳还有一件事情向母亲说明。”
思来想去,她觉得这事有必要亲口解释一下。
拂风知道,余笙知道,婆婆当然也知道了。
不说开,就会生嫌隙。
她就算是郡主也得敬着婆婆,不然,拂风也不会高兴,哪肯真心待她。
她想得着人家的身子,想对他为所欲为,就得把他家人都哄好了。
“说吧。”陈瑶也端得温和。
“儿媳在知道床上的蛇是三弟放的,在灵堂又被他推了一把后,一怒之下就找人把三弟打了一顿,本意就是想教训他一下,还请婆婆不要因此与儿媳生了嫌隙。”
她主动把这事拿出来说,倒是在陈瑶的意料之外。
陈瑶不能不重新审视她。
“这件事情花容也做得不对,他挨打是应该的,我也已教训过他了。郡主打也打过了,我就代花容求个情,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婆婆就是不求情,儿媳也不可能再打他了,昨天打过后儿媳妇就已经后悔了。”
后悔这事做得不严密,就应该缓几天再打他,这么急着教训他,一下子就被猜出来是她干的了,若不承认余笙就要使用真言符。
她是有苦难言啊!
漂亮话她当然也是会说的,“儿媳现在只怕因为一时之怒伤了咱们一家人的和气,生了嫌隙,还望婆婆宽容儿媳一二。”
陈瑶看着她笑了。
这郡主当真也是能屈能伸了。
“郡主都能宽容花容,我这个当婆婆的又岂会与你一个小辈计较。”
这话无非在说,她若不宽容花容,她这个做婆婆的也不宽容她。
人心换人心。
郡主不傻,自然听出言外之意,便又道:“除此以外,儿媳也要为父王当初做的事向婆婆道歉,如今我既然嫁进了侯府,就是拂风的妻子,定然事事以夫君为大。”
这话无非在说,她不是为了丹药而来。
不管她说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陈瑶也就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郡主也无须放在心上了,我相信日久见人心。”
谢珠玑附和:“我也相信日久见人心。”
陈瑶颔首:“没什么事,下去吧。”
“儿媳告退。”
待她离开,陈瑶问身边的奴婢:“若不是她名声在外,我真要信了她。”
南王那等放荡之人,生的儿女和他一模一样。
谢珠玑虽为女子,那也是敢带着奴仆逛窑子的主儿。
所以,王都没有人不知道她为人品性。
且目中无人。
只要挡了她的路,老幼她都打。
看见狗子都想抽一鞭踹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