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冷静地回头,双眸闪过一丝凌厉,她瞬间在空中构建出一柄长剑,剑身泛着冷冽的光芒。
“咔——”
剑刃划过枝条时,明明触感是柔韧的,却发出一种脆响,仿佛在切割某种坚韧的物质。
然而,尽管这些枝条被切断,它们却像是不死的怪物,瞬间又开始迅速地再生,黑红色的触须扭曲着从断裂处重新长出来。那种诡异的生命力,仿佛一场蔓延的瘟疫,无法彻底摆脱。
“……”
塞纳维面色沉重地睨了眼那些疯狂席卷的枝条。
他瞥着挂在自己身侧那个咯啦作响的布袋,眸色闪过迟疑。
……要用吗?
他心里暗自思忖。
可是……现在用的话……后面就……
他没有多言,只是振动着翅膀,加快了速度。翅膀的轮廓此刻因为过度的摩擦几乎带起了淡淡的烟雾。
他们穿过繁杂的建筑群,时而拐弯,时而急速穿梭。
忽地,前方渐渐涌现起了白雾,阻碍了视野。
“这是……”
塞纳维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微微亮起,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一切云翳。
“看到了!”
“什么?”熵看向那一片白雾,“我什么也看不清啊!”
“9点钟方向,仔细看!TA就在那里!”
熵微微眯起眼睛,随着他们愈发靠近,雾气变得不再那么厚重,她终于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轱辘轱辘……”
白雾里,一环环庞大的车轮环绕着那熟悉的灰绿色眼睛,无数黑红色的枝条托举……?不,是缠绕着那个眼睛,黑红色的脉络像扭曲的血管般盘绕其上,微微鼓动着,仿佛在进行某种能量的输送。
硕大的灰绿色眼睛半阖着,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们?
但……TA的体积明显远大于她当初见到的样子。
这不是单纯的巨大,而是某种超越了物质存在的压迫感,仿佛它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种将要吞噬一切的存在。
单是那种威压,已经足够让凡人在它面前下跪,颤抖着哀求怜悯。
——
突然间,那些黑红色的脉络像是感知到了他们一样,停止了对TA的能量输送。
脉络像石蒜般诡异地绽开,蠕动着,将它们的“目光”集中到熵和塞纳维的方向,仿佛每一根脉络都具备了某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