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北微微一笑,眼神依旧温吞,似是那些顺势逆势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念之间:
“书廷,你应该知晓,大伯做那些事儿是为何。”
林书廷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我是知晓,昔日朝廷党派分明,如一潭死水,是需要大伯这样的人,这水才能活起来。”
林乐北抬眸,眼中满是认真:“所以,书廷觉得,如今的朝廷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林书廷微微握拳,轻道,“大伯,若是朝廷确实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会顺应时势就此隐退吗?”
林乐北头轻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林书廷叹了口气,带着了然,更带着深深的忧虑:
“先皇曾经留过话,他说有你在,他才放心将江山交给当今,这事儿也不是一两个人知晓。
可大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不能不知足!”
林乐北微微挑眉,“若是权势不能驱使我,那权势于我又有何用呢?”
林书廷吞了吞口水,难以言喻的开口:
“凡事儿都要有度,此刻的朝廷百废待兴,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
大伯,现在,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需要剜掉毒瘤才能活的时候了。”
林乐北拉过了林书廷的手,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写了一个字:‘民’。
林书廷握紧了手,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眼中早已有动容之色了,许久,他才轻轻的问:
“大伯,你真的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