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这就很茫然,这次?
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抗议呢,按你的说法就已经有一次了?
这事儿安排的,我那该死的负罪感一下子就消失了怎么办?
“楠木挂帷帐,锦被绣鸳鸯。
红烛长夜暖,清歌满室香。”
徐宁抱雷电影在怀,手指轻捻着她的紫发,悠悠地叹道:“我知道这其实是一场梦。且不说梦醒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就连现在发生的一切你都未必会记得。但是我还是想说,习惯了你们用那种严肃腔调说话,突然听到你唱歌,感觉特别有意思……”
雷电影从徐宁的胸膛上抬起螓首,奇道:“我哪有唱歌?”
“嗯?”徐宁假意惊讶道:“刚才你咿咿呀呀地不是在唱歌吗?我听着那么悦耳……”
“你……”雷电影羞得一口咬在徐宁的肩上。
徐宁哈哈一笑,翻过身来,舌尖在雷电影的耳缘上舐过时轻声道:“影,给徐宁哥哥再唱上几首……”
在这一世中,徐宁和雷电影几乎日日痴缠,夜夜不离。
每日里都是早入罗帷,却晚入梦乡。
珠流璧转,露往霜来,一世匆匆,转瞬即没。
当徐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怀中似乎还残留着佳人的体香,但是徐宁清楚地知道自己始终就盘膝坐在这里,胸前的衣服甚至连一道褶皱都没有多。
那些足以溶解坚冰的炽热爱意不过都是些虚假的泡沫,被寒风轻轻一吹就破碎成满地细碎的冰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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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世对于雷电影的影响,似乎更为剧烈。
雷电将军的出刀依旧如前三次一样,没有丝毫的涩滞,凌厉且稳定。
而雷电影在同样的刀势下却左支右绌,眼看就要溃不成军。
徐宁看着雷电影的身影,他终于悟明白了最初雷电将军的那句话。
有时候“得到”未必就意味着希望,特别是在知道它终究会失去之时。
那时得到的越多,就越会感受到被撕裂的痛楚。
“原来这就是磨损啊。得到的终将失去,美好的不会存留,我终于理解你为什么执着地追寻永恒了。”
徐宁抬头对着雷电影的背后喊道:“影……”
雷电影陡然颤了一下,手中长刀几乎被雷电将军的薙刀挑飞。
徐宁在情爱欢好时最喜欢这样对自己称呼。
“影,经历的那些过往,其实每一刻你都还记得吧?其实无论记得或者不记得都无所谓的,即使是短暂的须臾,在它发生的那一刻,你听到了,看见了,感受到了,那须臾的一刻就是永恒。”
“尊重并享受当下的每一刻,那么每一刻都是值得被铭记的永恒。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牢记你许以臣民的一梦,毫不动摇地向前迈进吧!”
徐宁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像打开了绑缚住雷电影锁链的钥匙一样,她的手再次将“梦想一心”紧紧握住。
而“梦想一心”也似乎是在回应影的改变一样,刀身上光芒闪动,每一次都会让她的手更加稳定几分。
雷电将军毫无悬念地再次被斩杀。
其后每一世的场景,都无法再撼动雷电将军的心神。
倒是徐宁的表现,却让雷电将军都暗暗心惊。
在这意识的空间里,尽管时间的流速已被停止,可是每一世的经历都会被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在这数百年的轮回中,雷电影可以坚持下来情有可原,但是这个徐宁却竟然可以如同做了场美梦似地不陷于沉沦,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徐宁此刻其实也隐隐有些燥意上头了。
虽然每一世与雷电影的相遇都代表着一种新奇的体验,甚至某世自己还过足了帝王那予取予求的瘾,当然某世里成为的山贼头子也是变相满足了自己内心小小的黑暗梦想,很是对影做了些邪恶的事情。
但是尽管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处的时间完全不会代入现实的时间中,但是真的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久到自己快要忘记自己到这里来是做什么,还有什么事等着自己要做了。
不过徐宁渐渐地也已经感觉出来,战斗已经快要到尾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