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松片刻,淡淡的铁锈味染上舌尖。
他伸出食指,用力地抹去那一抹殷红。
也许看出了时见枢的犹豫,阿零相当识时务的冒出来:“寿命不足两个月的人,地缚灵看不见,而两个月以上的都是正常人。”
地缚灵的语气天真又残忍,往往最直击人心。
少年精致的脸庞残存的那点血色忽然就消失了,和他的唇色一样白。
时见枢很清楚,如果什么都不说,林惊木是没有生路的。
“我知道他的身体很差。”像是宽慰自己,时见枢低声解释。
但他从来不知道,林惊木连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剩。
“人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沈迹再次叹气:“你是真的恨他到要死的地步吗,明明就很在意,为什么不好好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呢?”
沉默,时见枢被数落得抬不起头,他倔强的不吭声。
沈迹:“…”好倔的一头驴。
深吸一口气,她叉腰,拿出了嘴炮绝招:“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瘸子好了你送拐了,大鼻涕流嘴里你知道甩了,火葬场了你知道痛哭流涕了,早干什么去了?”
“…?”蜷在椅子上打盹的黎极星睁开眼睛,沈迹狂野的发言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人一娃都纷纷转头,看着沈迹,然后露出震撼的表情。
沈迹:“都看着我作甚?”
时见枢呆呆的抬起头。
他被说得面红耳赤,哽咽道:“但是,我…我又没孩子。”
“关键不是这个。”沈迹眉眼间都透露着无奈,“你有没有认真听?”
见她的确真心实意,时见枢从刚才尴尬的情绪里抽离,“听见了。”
他还是有气无力,沈迹黑着脸,“现在是爽文当道,我讨厌火葬场,你最好有话说话。”
被她这么盯着,感觉手臂已经爬满了鸡皮疙瘩,时见枢继续嘴硬:“倘若我有苦衷呢?”
“苦衷?”沈迹面瘫脸,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倘若你的苦衷实在难以启齿,那就和当事人说,至少要保证有一个人知道吧?”
先前酝酿好的深重情绪被她搅得散去,时见枢唯唯地道:“也没有那么严重。”
时见枢:已老实。
“说起来,师兄的伤,是…那个人叛逃的时候留下的。”
沈迹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停顿,甚至不愿尊称那人一句“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