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这方小小的天地,沈迹撑着侧脸静静地注视着她,少女唇边还挂着未消散的温柔笑意。
她尝试开口,只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距离恐吓事件已经过去半月之久,大部分人都忘得差不多了,沈迹却还要分神照顾她的情绪,想到这里,曲存瑶的眼眶就酸酸的。
“盛玺的情报说,那日的消息定位来自银月高层。”沈迹毫无所觉,晃了晃手中的灵玉,“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居心,我们都不是吃素的。”
摇光宗没有一个人好惹。
“我知道。”曲存瑶低低地应声:“嗯。”
这件事暂且不提,沈迹打起精神,继续说下去:“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小时了。”
“解决什么,他不是好好的么?”
沈迹摇头。“心病还须心药医。”
事实上,无论是曲存瑶,还是沈迹,都没有忘记少年手腕取不下来的绷带。
从前沈迹以为林师兄的解脱能让时见枢好过,现在看来竟是她想错了。
“我们要怎么办?”曲存瑶也很茫然,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只会说怎么办的傻瓜。
“不必忧虑。”沈迹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音量慢慢降低,恍若低吟:“明天我单独找他聊聊。”
夜色微凉。
月光漫上窗台,显出与窗帘同色的沁润色泽。
身侧的曲存瑶乌发散乱,安然睡去,眉宇间的紧蹙早被悄悄抚平。
少女怔然地放下手,视线从月光转向掌心的纹路。
上辈子的沈迹也是个高中生,十四五岁的年龄,却对心理方面颇感兴趣。
如果她没有投胎重来,想必也会升入大学,选择心理亦或教育学专业,然后度过普通人的一生。
只是可惜,没有可惜。
一夜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