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先进去说?”谢知屿站在院门外轻声提醒,手里还提着一大包的东西。

原本昨天就该上门的,可来到大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难得今天休息,他在知青点跟别人一起住不方便,空间里许多东西还得过一下明路,便跟着几个新来的知青又去了一趟公社。

回来后顺便在大队里遛达了两圈,凭实力了解到老沈家的一些情况,没想到自己这未婚妻还挺可怜。

想着沈家就一个姑娘,他冒然上门也不合适,所以选在了晚上下工后。

沈清元愣愣地点了点头,让开一点位置,把人请进了堂屋里。目前大队还没有通电,堂屋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大队里许多人家为了省点灯油钱早早就歇下。

“这是沈爷爷写给我爷爷的信,还有我爷爷给你的回信,你先看看。”谢知屿把手上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一边把怀里的两个信封抽出来递了过去。

眼神下意识地瞄了眼他爷爷写的信封,相比起来,厚了一大截,也不知道他爷爷写的啥,连他想看一眼都不让,真是小气的老头子,啧啧啧。

来都来了,谢知屿也不着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等着她看信,眼神则朝着外头的院子开始打量。

月色透过乌云洒落在大地上,忽明忽暗,把院子里围墙的影子拉得很长。

谢知屿视线慢慢转回屋里,昏黄的灯光并不亮堂,宽大的堂屋只摆放了一个桌子以及几把椅子,看着十分整洁,一看就知道屋子的主人是个爱干净的。

此时小姑娘坐在桌子旁边,拿着信封凑近油灯仔细看,白皙的小脸像是被橘黄的油灯染上了胭脂,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许是刚洗漱过,半干的长发如瀑布般随意飘散在身后。

谢知屿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手不自觉地轻抚到胸口的位置,有些怀疑是不是迟来的水土不服,正想转移视线,却猝不及防地与正抬头的沈清元视线对上。

“我没看你。”谢知屿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