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梁微当真吓了一跳：“他疯了不成！这是犯法的！”

赵祯浅淡的牵动嘴唇皮笑了笑：“你以为时仲元又有多干净？像他们这种人，只要能赢，只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梁微煞白了脸：“时仲元不会做犯法的事情！”

“你就这样肯定？你了解他多少？你知道他有多少事情瞒着你？”

赵祯抑制不住那叫做嫉妒的狂兽，他半倾身，眼中渐渐出现了血丝，像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伸手紧紧抓住了梁微的胳膊。

他还是想再试一试，还是想再寻一点儿奢望。

梁微被他抓得疼了，忍不住皱眉反抗：“是！我是不了解他，我又何尝了解你？”

她想笑，却疼得眼眶发酸：“别在我面前再诋毁他，他再不好，那也是我丈夫。我不会跟他离婚。”

这话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的扎到了他心窝里。他以为自己已经历得多了，无论她说怎样的话，他都不会再感到痛。至少，不会如之前那般疼痛。然而，听她斩钉截铁的说时仲元是她的丈夫，她绝不会离婚的时候。赵祯不得不承认，他还是疼了，鲜血淋漓，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般。

还奢望什么呢？还苦苦挣扎着求什么呢？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哪怕她曾经想过要他带她走，那也早就是曾经。过去了。

任何事，任何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以为她还在原地等待，而事实上，从他五年前选择离开而不是留下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各自向着与彼此并不相同的方向而走，再不会有交集的可能。

赵祯长长吐了口气，他看着梁微微笑，像是突然之间，眼前的迷雾都拨拢开来。没有不甘于愤恨，没有得不到的怨怒。平和像是一瞬间降落的甘霖，令他总处于烈火中的狂躁找到了休憩的理由。

他道：“我知道了。”

便松开紧抓着梁微的手，缓缓往后，半靠在椅子上。不知是失望还是如释重负。

梁微见着他前一刻情绪还那样激动，后一秒却又稳定冷静下来，感到些许不安。唯恐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伤他。

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他的情绪，却见赵祯笑了笑，颇有些感慨道：“微，你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娇娇弱弱的小女生。我该放手的。”

听他这样说，梁微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下意识担忧的喊了他的名字。

赵祯摆摆手道：“放心，我没事。”

他道：“刚才，我是想再一次确认，对时仲元，到底是他逼着你，还是你心甘情愿。现在看来，你是心甘情愿。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苦苦纠缠你，让你难过不安？”

“赵祯......”

他道：“微，你听我说。宋云松想要对付时仲元，这件事千真万确。一开始他去R国找到我，原是说，只要我能帮他，时仲元早晚就会成为他手下败将。到时候，我就能带你走，离开C城，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他说：“微，假如是时仲元逼迫你，无论如何，哪怕是让我堕落腐朽，我也肯！可如果是你愿意......”

他深吸口气，坚定道：“我只看着你，我只要你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