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的月亮躲进了云层,孤寂的几颗星星在放哨,车外黑漆漆的一片,改装的越野车此刻行驶在僻静的小道上。欧阳曦正浑浑噩噩的靠着莫丽曼,感觉进气多出气少,马上要挂了的样子,心疼得莫丽曼直掉眼泪。在他们被带走那个深夜,因为极度的恐惧,欧阳曦小如蚊语的颤抖告知,她是欧阳家的人,希望他们放过她。而对方饶有深意的笑容告诉她,抓的就是她。
莫丽曼据理力争要求和欧阳曦待一起,他们没说什么就带她去了。或许别人不知道她们有何渊源,但这些暴徒早就查清楚莫丽曼和欧阳家的渊源,莫丽曼和谢诗韵多年闺蜜,莫丽曼醉心医学多年,大家很少关注她私生活。
欧阳曦在狂奔的这几天,哭得晕厥过几次,都是莫丽曼险之又险的救了过来,小姑娘柔弱无骨,随时要香消玉殒的模样。暴徒头子洪策看得头秃,因为莫丽曼和欧阳曦的重要性,他都一直和她们一个车。“策哥,这小丫头,稍微声大点,就吓哭了,身体弱成这样,怕是要死在路上。”“看起来熬不住啊!”身边小弟在休息时围了过来,烦躁的抱怨。“闭嘴!这丫头悠着点,她是护身符,还能牵制莫丽曼,再说她那血珍贵着呢?”“这样的人身上血,老头子能用吗?”“你懂什么,别珍稀药材娇养的血,举世难求,那欧阳家多年巨资搜刮的保命药材,大部分都进了这丫头的嘴。”“是,是,还是策哥看问题深远透彻!”“别贫,快到了地方让她们休息休息,别折腾出问题。”“好!”
车辆驶入一个大型的厂区,左拐右拐的停下,大大的招牌显示这是一家物流中转站。里面成堆的货物,整齐停放着几辆叉车,里面的人谨慎打量并快速引着他们往里走,在转弯处开始往下走,地下室灯红通明,里面嘈杂声就这么转入了欧阳曦耳膜。他们被蒙着眼睛,欧阳曦并没有费心辨别,只是缩在莫丽曼怀里,安静胆小鬼。
“策哥!”“策哥!”不停有人跟这边打招呼,而身边的粗犷男人打招呼,欧阳曦对这些人印象很深,警惕敏感,善于躲藏和伪装,常年用枪的手虎口厚厚的老茧,独有的特殊习惯,刀口舔血,常年在死亡线上跳舞的人,残忍无情,冷酷弑杀。
欧阳曦颤颤巍巍的控制着自己跟上他们,“哟,这妞挺招人啊!”“住嘴,一边去!”洪策厉声呵斥,那人悻悻经过她们,做了一个猥琐添唇动作出去了,另外的人稍稍收了调笑的心思,继续聊天喝酒。“你们去里边房间洗漱休息!”洪策回头对莫丽曼两人嘟努嘴示意。
莫丽曼并没抗拒,紧紧抱着摇摇欲坠的欧阳曦进去把门反锁,放她在椅子上坐下,四处查看,将他们准备的并不合身的衣服抱过来:“小曦曦,没有监视器,你别怕,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乖!”
“曼曼姨,他们好凶,我们会死吗?呜呜呜!”“不会的,他们需要我们!放心!乖啊,不哭不哭,等会又难受了。”“嗯,我没力气,姨姨,呜呜呜!”“没事,没事,我扶你去,乖乖,坚强点,别怕,没事啊!”“呜呜呜,嗯嗯!”然后是拉动门的东西,水声响起,夹杂着偶尔的哭声和轻哄声。
洪策他们听着清晰传入耳朵的声音对视几眼,“策哥,果然莫丽曼对着小妮子不一般!”“那是,她有用着呢!你们谁也别去找她,明白吗?”“能有啥用,一掰就碎!"“RH血型,提款机-欧阳家宝贝着呢,还有----”洪策没往下说,让他们把声音再调大一点:“曼姨姨,我好像受伤了,我手抬不起来了,呜呜呜!”“乖乖,刚不哭,我看看啊!我去拿个毛巾!等我乖!”“呜呜呜,好--好的!”“砰砰!”巨大的声音,他们耳膜被震得生疼,“快去看看!”
洪策他们将门敲得砰砰响:“莫丽曼教授,开门!”房门被开了一个小缝隙,他们立刻推开,怎么形容当下场景,因为他们粗鲁动作似乎被门撞倒的小姑娘以怪异的姿势跌倒在地,不敢哭出声,眼泪去哗啦啦往下流,无助的看看莫丽曼又看看门口的他们,而莫丽曼也是一脸茫然无措,手里正拿着几条毛巾,似乎在忙啥,而板凳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好巧不巧倒在他们暗放的窃听器上,可这并不能发出这么大声响,只是窃听器算是毁了。
洪策三两步走过去,拉起欧阳曦。“呜呜呜,疼疼疼!”小姑娘连挣扎都不敢,委委屈屈的小声哼唧。“你干什么?”莫丽曼快步过来,将她护在怀里。洪策并不看她,抓起她手臂检查,小姑娘疼得嘶嘶的抽气声,莫丽曼都快急疯了。“没脱臼,应该是推搡间不小心磕碰,乌青了等会我让人送点药过来。”洪策说完又蹲下身看看她的脚踝,轻微扭到了。“脚一会也喷喷药,不碍事!”“哼!”莫丽曼不想理他们。“莫丽曼教授,你们好好休息!”
洪策和手下人退出了房间,锁门声清晰传入耳朵。“窃听器坏了,欧阳曦就是温室娇花,不用在意,多注意莫丽曼,她可不是省油的灯!”莫丽曼表示我谢谢您嘞!“策哥,我看得拳头都硬了,这么点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你看那丫头样儿,额!”“你懂什么,你看她手细嫩光滑,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娇养呵护着的,那和一般人能一样?”欧阳曦表示我三个月最费心的就是在外貌了,手上老茧热水浸泡软化后再用手术刀削除,再精心护理,每天泡各种舒服澡澡,能一样吗?我遭了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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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欧阳曦靠着床,耷拉着脑袋,莫丽曼给她上药:“呼呼就不疼了哈!小曦曦,这次遭老罪了,怪我,明知道----咳咳,早点睡,明天还得折腾,你放心我一有机会,就和他们商量放你回去。”“谢谢曼曼姨,你也休息吧!好累的!”“哎哎,好!”欧阳曦听着莫丽曼渐渐平稳的呼吸,她手还环住她,成保护的姿态。
欧阳曦心里叹息叹息莫丽曼阿姨应该知道可能有危险,却不知全貌,他们怎么会放她走,她就是行走的血库,再说到手的肥羊,怎么会放掉。莫丽曼阿姨,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
凌晨响动声惊动了欧阳曦,她无法探查外面情况,从耳后拿下一个定位仪反扣在床底角落,塞进后起床洗漱。莫丽曼迷糊睁眼:“小曦曦,你好点了吗?”“嗯!曼姨,我能行,我要坚强,你一直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你!”没什么重量的声音,却让莫丽曼松了一口气,又心中感动。即便她太爱哭,太柔弱,可是还是孩子啊,没经历过,要是年轻时自己,估计也够呛。她起身安抚的摸摸头:“别怕,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嗯!”
敲门声提醒她们又要出发了,她们快速收拾妥当,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开门。“莫丽曼教授,得罪了!”洪策将黑布再次遮上,迟疑的看看欧阳曦,刻意调整语气:“小丫头,你乖乖的,不哭闹,我不蒙你,嗯?”“好!谢谢你!”欧阳曦乖乖小声道谢。“嗯!没人会伤害你,你别怕,只要乖点,好吧!”洪策毕生的耐心就在这块,他是被小丫头哭怕了,身体弱得豆腐似的,一不小心就吓得厥了过去。欧阳曦偷偷看看他,胆怯的点点头。
今日的车厢舒适了不少,至少洪策他们是这么认为,没有像苍蝇样拍不掉的哭声及不停的轻哄声,世界终于清净了。他瞥了一眼,小姑娘就乖乖坐在那,靠着莫丽曼,盯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放空中,连抬头往外看都不敢,而一旁的莫丽曼用手轻抚着她的背,似无声安慰。洪策这下彻底舒坦了,行进也顺利了,让她们休息解决个人问题也是很快搞定,让吃饭也是安安静静、斯斯文文吃完,这样很好!
洪策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突然改道了,欧阳曦注意着这些细节,将自己缩小一点,减少存在感。在莫丽曼看来,小丫头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棒,默默握着她手给她鼓励。而洪策等人,只是淡淡看上几眼,并没在意。
车子驶进一个峡谷,道路非常难走,转弯后就顺畅了,速度也快起来,大约一刻钟左右,洪策等人招呼她们下车。“哎,曦儿身体不好,你们又不愿意放她走,就让她跟在我身边,方便我照顾,她也能打打下手。”洪策嗤笑一声:“照顾可以,别添乱就好!”他打心里觉得这小丫头就没法在特殊环境好好待着,更何况她能看得他们了剖腹取---“咳咳,带他们进去,好生对待!”洪策收回思绪对旁边人吩咐着。“好的,策哥!”
欧阳曦不动神色的观察着,这是一个隐蔽的大峡谷,外面看着平平无奇,里面被他们开拓得很大,人员很多,出出进进忙活的基本都是练家子,这批雇佣军队伍这么庞大,没有实力强劲的后台也养不起来了,雇佣他们的人来头太大。她们经过的地方,欧阳曦也默默记着方位,哪些是休息区,哪些是供给储备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