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短暂的失神后,易婕看起第二封信,纸张很新,是最近写的。
易婕:
你应该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写信给你吧,对你而言我也只是有着两面之缘的人而已。
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你啦,你的英语演讲比赛我看了,很震撼,当时我的内心跟随着你的演讲而澎湃,至今也无法忘怀,你是我非常崇拜的人。
本来能和自己的偶像碰面是件值得开心的事,可是当我知道你们入住的是程佳慧,也就是小点的民宿后,我不敢表达出任何情绪,我不能把危险引到你们身上。
不过,当你们进入这座岛开始,与程佳慧相识后,危险已经开始与你们相伴了。这一切我不能左右,因为我从来都不是有决策权的人,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帮你一把。
无论你们是以何种方式离岛,这两封信我都会交到你手中的,希望你能把我真正的心声传达出去,我相信你,毕竟能讲出那么波澜壮阔的爱国话语的人我不相信她的心中无大爱精神。
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身不由己吧,当然我的身不由己是会被众人唾弃谴责的,这是应该的。每一天都在清醒的痛苦,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熬。
我简单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曾经拥有着芸芸众生中普通而又幸福的家。我的爸爸,他是一名初中化学老师,我的妈妈是护士。不说多富有,但至少是不缺吃穿的。他们的感情很好,对我也倾尽所爱,我想我当时是幸运的。
大家常说幸福是会无限蔓延的,我想,对于我的家庭而言,它永远停在了我十八岁那年。
还记得那天是高三毕业的暑假,爸爸妈妈照例坐船离岛去工作,我在家里看着电视,身边还有妈妈切好的西瓜,我真想时间就停在那一刻,他们如果不回来就好了。
程佳慧她带着人绑架了我,以我为质要挟爸爸妈妈,让他们替组织制du,起因是他们的制du人员死在了工作台上,他们在岛上挑来挑去看中了我的父母。
爸爸妈妈心急如焚,上交了所有的积蓄也没有办法,连报警都不能报,最终只能走上这条路。
苦痛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我的妈妈被程佳慧强制染上了du瘾,为的就是将我们一家彻底绑死在这条船上,你知道当我看见爸爸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制止du瘾发作时癫狂的妈妈时,我的内心有多恨吗?
妈妈的du瘾还是没有戒掉,爸爸心中不忍,也不再管制,就这样,她死在了前年的春天,身上没有几块好肉。
而我的爸爸也逐渐变得麻木,他自己的身体从来都不顾,只求我能在岛上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一辈子。可是这样屈辱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每当我看到电视上缉du警牺牲的新闻和du品导致的家庭惨案,我的心好像放在油锅中煎炸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我不知道他还能再撑多久,我一直在等一个值得托付,值得相信的人,在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可以赌一把。
当我看到你把你姐姐安然无恙的从氤氲带出来,第二天又来探查滑坡上的轮胎时,我就知道我赌对人了,你就是这么聪慧的人。
我知道当时我的暗示你听明白了,但你不信也是正常的,所以我只能在之后再找机会把信给你。请你相信,如果你遇到危险,我一定会倾尽一切送你们逃离这里,我不愿你和我们家一样折损在这里。
最后,偷偷告诉你,我后来看到了当初被程佳慧扣留下来的录取通知书了,你知道我考上了哪所大学吗?哈哈,是公安大学,这辈子无法实现心中抱负,只愿来世得偿所愿,不负家人,不愧世人,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黄彪写
易婕的心在看完这封信后堵的厉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无法想象这么些年彪子到底是靠什么支撑着活下来的。
深呼出一口气,易婕拿出匕首比在彪子的脖子上:“请见谅,我必须要谨慎些,我不会堵你的嘴了,但是你一旦大喊大叫,我就会杀了你!”
彪子柔和着眼,点点头。
易婕将袜子一点点抽离,彪子全程很安静。
“你很冷静,也理智,特别好。”彪子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露齿笑,他的白牙晃得易婕的眼眶酸涩。
“谢谢夸奖,我想知道我们该如何出去。”易婕微微别过脸,她觉得彪子应该不想看见自己眼中的同情。
“你相信我吗?”彪子问的很迫切。
“我先听听你的方案。”易婕的语气很平静。
“好,我的方案就是,你们送我上去,我想办法转移他们的视线,然后用你手中的这把钥匙将我家的电动船开到码头,钥匙留在那里,你们自己开船离开。”彪子缓缓说道。
“听起来不错,但很抱歉,我没办法做到全身心信任你,一旦你上去告密,我和我表姐只有死路一条。”易婕犀利的看着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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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无奈的说:“除了信任我,你们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你或许还认为明天可以在码头抢船离开,但我告诉你,这座岛上一半的居民都为程佳慧做事,还有一半是被收买,不会管事,而岛上的武装力量远远超出你的想象,配枪的人高达上百人,你就算再幸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