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庚起身,“啪”地一下给秦七月跪下,磕了个头:“徐某一条烂命,若姑娘肯要,拿去便是,但容我为家父报仇后,再报姑娘。”
秦七月微微张口,徐长庚之前那么傲气的一个娇娇少爷,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她把徐长庚扶起,看着他消瘦的身体,从肩膀一路往下摸了摸。
徐长庚绷紧了身子,这……这……秦七月这是在非礼他?
可他不行啊……要是秦七月非要的话,他也会死的。
徐长庚大脑充血,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就在他坚持不住又要开口乞求时,秦七月松开了他的手,颇为嫌弃:“你这身子骨还真是弱啊。”
徐长庚咽了口唾沫,还好,秦七月不是打算那啥他。
秦七月轻笑一声:“就你这样,能给谁复仇啊?别人一拳你就没了。”
徐长庚愣住,心里不愿承认,但秦七月说的是事实,而且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现在就是流浪的野狗,怎么和人相拼呢?
“我……”徐长庚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极为迷茫。
秦七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拿了把锄头回来,她递给徐长庚:“宁安县共一百七十八村,孙师爷已经带人治了一百三十八村的土地和道路,还有四十村。想在我这里留下,就必须得干活,我秦七月不养吃白饭的人,懂吗?”
徐长庚接过那把有些小重的锄头,麻木地点点头,每一句话他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他觉得无比的奇怪。
为什么整个宁安县归秦七月负责了?
宁安县是苏州的辖区,莫非秦七月是景王的人吗?
自己是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秦七月看着徐长庚的脸色越来越差,拍拍他的肩膀:“吃完饭再去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但先把身体养好,才能复仇。”
徐长庚颤抖着问道:“秦姑娘,你和景王认识吗?”
秦七月这一听,便明白了徐长庚的仇人应该是景王了,可景王不是和魏升相约不伤害城里人吗?
莫非景王违约,在苏州城大肆屠杀?
秦七月眉头紧皱,连忙问道:“景王在城里杀了多少人?”
徐长庚被她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摇着脑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杀了我父亲。”
“景王为何要杀你父亲?”秦七月不解,徐家只是地主,一家子白身,连个当官的都没,而且景王立的人设就是贤德,不慕富贵,应该不是因为贪图豪绅财产杀人。
徐长庚白了脸,他想起了祥叔那番话:“我父亲贴身的人说他是被景王所杀,因端王而死。”
他一直想的是景王杀了他父亲,却忽略了后面这半句话,“因端王而死”,他父亲怎么会与端王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