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渠立刻哭着冲了进来,嘴里喊着阿耶。
南枝默默地让了位,这丧可轮不到她来给沈砚哭。
南枝转身打算从侧门离开,谁知在那里碰上了沈确。
南枝听着沈渠的哭声,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突然想通了,“安王殿下,你与太子可是导了一出好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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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神情晦涩,“没办法,兄长他这样硬撑着也是无用,倒不如早日解开他的心结,让他少受些苦。”
“王爷说得轻松,你可知要是被人看到了我这身装扮,弑君的罪就扣到我头上了!”这群皇族做事从来不顾及他人的性命。
“若是真的被发现了,我的命,赔给你。”沈确开口。
南枝愣了愣,沈确的这句话确实是她没料到的,但她很快反驳道,“你的命?没我的命值钱。谁要啊。”
说完,南枝直接将沈确推开,这时她突然想到,“安王与雍王关系应该不好吧?”
沈确点点头,“他恨不得我死,我恨不得他消失,从小我俩就不对付。”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亏欠南枝,今日的沈确格外乖顺。与那夜阴阳怪气的沈确简直判若两人。
“知道了,记住,我不要你这条命,你和沈渠欠我一次。”
建安十年冬,大雪,孝安帝殡天。
沈砚死后各方势力便耐不住了。
先是温国公以看护沈渠为由直接住在了少阳院。再是以姜相为首的文官日日上奏,字里行间说的都是太子年幼,需人照看,这个人自然就是沈碣了。先是摄政王,再是帝王,姜相的算盘南枝在后宫都听到了。
可是沈砚才死了一天啊,甚至他的遗体还摆在含元殿上,这些臣子为他哭灵的时候不会怕吗?
隔天南枝便收到了沈碣的消息,他终于是等不住了。
沈砚一死,沈碣的胆子也大了,他竟直接来到了珠镜殿。
南枝刚刚跪了一天,累得很,方梨正在为她卸妆,沈碣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南枝从镜中看见沈碣时惊讶地转过了头,“雍王殿下!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方梨立刻离开为南枝守门。
沈碣环顾四周,“贵妃娘娘的珠镜殿啊。”沈碣看了看地上的波斯地毯,“南枝,皇兄对你还是挺好的,你不会舍不得吧?”
南枝知道,他这是怕自己背叛他,“我说过,我只想离宫,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南枝起身,拿过挂在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王爷,虽然陛下不在了,可这宫里人多眼杂,现在这关键时刻我们还是不要扯上关系的好,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
沈碣笑着拍了拍手,“南枝,你这性子还是这样,以后若是出了宫,可要收着些,我怕你吃亏。”
沈碣上前理了理南枝鬓间的碎发,“三日后,皇兄就会葬入皇陵,明日姜相会上书让宫里所有人都去送送皇兄,届时整个大明宫的人都会守在含元殿,仅余几队金吾卫守着宫门,外门你不用管,我自会安排,待到丑时内门的金吾卫换班之际,南枝。”
沈碣突然塞了一把钥匙给南枝,“这是建福门的钥匙,南枝到时候我需要你为我打开建福门,我的人马就在那里等着,事成之后,我放你走。”
南枝看着手中尚有余温的钥匙,这便是她存在的所有意义,“好,还请雍王殿下不要食言。”
沈碣满意地离开了,他路过门口时,示意方梨跟上来。
南枝呆呆地坐在榻上,看着沈碣给她的钥匙,事成之后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
方梨就在此时进来了,她将一瓶毒药放在了钥匙旁边,“鹤顶红,给你准备的,雍王千叮万嘱,要看着你喝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