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先是用手肘击打,可惜箱盖纹丝不动,她便改用脚,可惜箱子太小,大大地钳制住了她的动作,她不得不先折了自己的左肩,从而得以翻身将脚对准箱盖,
做完这番动作,南枝已是气喘吁吁,箱内空气怕是不够了,她只能加快速度。
第一下,箱盖没有动,倒是整个箱子往前移了不少;第二下,南枝似乎看到了一些光;第三下,南枝能明显地感到箱盖的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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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停了停,喘了几口气,憋足力气,用力踹向箱盖,箱盖开了一半,无数的水涌了进来,南枝的口鼻都被灌满了河水,她将左肩接上,试着开箱盖,没想到箱盖卡住了,只能开这么大,而这个口子显然是无法让南枝逃出的。
南枝是会凫水的,可是箱体狭小,她根本无法舒展身体,没有办法,只能借着水的浮力,尽可能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争取面部可以先对着外边。
挪动着的同时南枝的脚也没有闲着, 她一直试图将箱盖彻底踹开,一不小心,整个箱子倒了下来,好不容易踹开的缝隙也埋进了河底的淤泥里。
南枝的头重重磕在了箱子上,南枝眼前一花,眼看着箱子越陷越深,她又开始晃动箱子,希望箱子能翻个身。
南枝能感觉到空气慢慢在流失,因为刚才那一撞,她的头有些晕,南枝眼前一白,似乎看到了十五岁的自己。
那是沈碣在教她诗词,他们坐在一处,沈碣正在看她的功课,而她正在看着沈碣。
画面一转,来到了魇娘死的那个雪天,魇娘的尸体被血浸湿,在白色的雪地里格外醒目,而她则被沈碣抱在怀里,她看到沈碣轻轻地将她脸上的血擦干净,告诉她,“南枝,你还有我呢。”
一切消散,沈砚又出现了,他虚弱地躺在床上,床头燃着的是他的妻子最爱的雪中春信,他说,“阿碧,我不敢死,我害怕见到你,我对不起你。”
沈砚的脸突然变成了沈确的脸,沈确穿着锁子甲,手上拿着的是燃着的诏书,“我才是皇帝,你们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他说,他握着他们的生死?南枝觉得可笑,我的命明明是我自己的!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若我要死了,也是我想死,而不是被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害死!
南枝不知何处来的力气,她一用力,箱子立刻四分五裂,南枝自由了,可是她也没有力气了,晕过去之前她似乎感到自己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