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欲晚听完后便觉着好笑,双方都有私心,却装得大义凛然,似乎自己是那难得一见的好官,为了家国操碎了心。“既如此,便两边都不答应。”
“我也知晓这是最好的,可是我看了看国库的账本,若是不提税,怕是明年的军饷的发不出了。”这也是沈渠纠结的地方,将士们保家卫国,若是短了他们,怕是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
姜欲晚心下奇怪,大梁近年来并无天灾,边关也在天狼军的驻扎下少有战事,最近最花钱的地方怕也就是南方水灾与沈砚的葬礼了,但南方水灾因查出了是世家为的祸,世家便出了大半的钱,为何国库却空了呢?
大梁实行的税法是租庸调制,即以人丁为本,不论家中土地多少,都要按丁缴纳赋税。几年前江南水灾死了大半百姓,当年江南的赋税便少了大半,但江南自古便是富庶之地,第二年百姓便修整好了,之后未曾听说江南交不了税啊?
而北方一直都人口众多,虽土地不如江南丰饶,但是矿藏惊人,本朝的金矿、银矿都在北方,怎会交不上税。
既没有天灾,便是人祸了。很有可能百姓交的税未曾到它该去的地方。
赋税是国之根本,姜欲晚没想到他们连这都敢动,她压下心中惊讶,“殿下的心是好的,百姓是大梁的百姓,将士也是大梁的将士,不能厚此薄彼。不知殿下可知本朝实行的是何税法?”
“租庸调制。”
“如何计税呢?”
“按丁缴纳。”
“那殿下可听闻近年有何天灾?”
“未有天灾,倒是人祸有一桩,几年前我阿耶在世时南方因世家之故出了水灾。”沈渠不会忘记那件事,在他看来,他父亲的死与这件事有直接关系。
“未曾有天灾,那么只剩人祸了。”姜欲晚提醒道。
沈渠突然想通了,是啊,国库怎会没钱,明明百姓都按时缴纳,即使是在最难的时候都没有落下,除非百姓交的税没有在国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