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看不下去了,“这位娘子,你怎么可以习惯呢,他虽然是你的丈夫,但打人就是他不对!再说了,你是女人,他是男人,身为男子欺负女子,算什么本事!”
南枝拉了拉方梨,示意她别再说了,方梨这才气呼呼地止住了话头。
陶娘子只是干巴巴地扯着嘴笑了笑,“我阿娘说了,这都是正常的,只要我生了孩子,就好了。”
方梨更气了,什么屁话,现在这个样子,孩子就是累赘!
南枝看出了陶娘子的不自在,死死拽住了方梨,“陶娘子,我们先回去了,明日我们姐妹便离开了,还要收拾收拾呢。”
南枝刚打算拉着方梨走,陶娘子轻声说道,“我不姓陶,我姓宁,我叫宁琇儿。”
“那再会了,宁娘子。”
宁琇儿看着南枝姐妹离去的背影,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看了看自己布满伤痕与茧子的双手,对啊,打人本就是不对的,他凭什么打我啊。
南枝将方梨拉进屋,“算了,你与她说这些没用的,这里的女子自小被教育要三从四德,她们无力反抗的。”
方梨满脸不开心,“那就放任她这样被打吗?她会被打死的!到时候她丈夫再娶一个妻子,说不准还能生个孩子,一辈子生活安稳,谁还记得她啊!”
“那就再等等,等我们办完手头的事,就来救她,到时候不管是借太子还是长公主或者陛下,随便哪个明头,都能将她带走。”将她带走后,南枝打算给她一笔银子,让她逃离这个腐朽可怖的地方。
半夜,南枝与方梨睡得正熟,突然听见隔壁又传来一阵惨叫声,方梨气得打算去隔壁理论,南枝拦住她,“你听,好像是男声啊。”
方梨侧耳听了听,好像还真是,惨叫声越来越响,渐渐地似乎还有其他人被吵醒了,南枝起身,“走,去看看。”
农村的夜很黑,大家都仅靠手中的蜡烛照明,富裕点的拿了个灯笼。
南枝看着一丛丛的烛光靠近自己住的小院,果然,是隔壁家。
透过微弱的烛火,南枝看到宁琇儿满身是血地站在自家院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镰刀,她的脚边躺着的正是她已经没了生气,变成一块块的夫婿,陶二牛。
南枝还来不及惊讶,就有村民被吓得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宁琇儿看着仓惶的村民,又看了看已经死透了的丈夫,突然大笑起来,“死得好!死得好啊!终于死了,终于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