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扶起慕容玉露,“姐姐,并不是妹妹逼迫你,只是祖母言说要姐妹和睦,姐姐开明大度,妹妹不懂事,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妹妹过誉了。”慕容玉露几乎咬着牙说道。
慕容玉楼扭头朝向慕容德伯,又行了一礼,“父亲,既然大娘都已经认错了,孩儿斗胆再想向父亲求个情,祠堂太远了,梁姨还生着病,身边没人照顾可不行,还望父亲收回成命。”
慕容德伯看着慕容玉楼,眼中却是若有所思,后院他都不大管也不大问,对这个女儿亦然,不知怎地,他觉着她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同常人不同。
“既然二娘求了情,大娘,你便禁足三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了院子!”慕容德伯随即甩袖走了出去。
浅云居。慕容玉楼便跽坐在几子上,几子上摆了笔墨,练字,能够静心。
而此时,翠玉气喘吁吁得从门外进来,脸上全都是汗水,“娘子,婢子又去别院看了,那雪神医前些日子去山间采药未归,娘子,婢子去求老郡君,咱们去请京都最好的医者。”
慕容玉楼却是一笑,“不过是小小的伤罢了。”断首断脚烫喉拔舌之苦她都试过,区区一点小伤,她早已忽略不计。
今日也不知怎地,她竟止不住心中的戾气,是故她只能靠练字来将心中的戾气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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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香在一旁给她研磨,“娘子,婢子听闻静青阁的平夫人去了蘅芜雅间。”
蘅芜雅间是慕容德伯的书房。
才发生这些事,平夫人倒是还能沉得住气。
慕容玉楼拿着手中的笔在砚台上蘸了墨,在宣纸之上写着字,碧香见她脸上没有异样,继续道,“郎主闭门未见。”
“哦?”慕容玉楼发出一个声音,平青儿是当年慕容德伯略施小计从平县丞家中骗来的,如今竟也厌恶了吗?
“平夫人只是端了一碗鸡汤,随后便走了。”碧香道。
“平姬是想让父亲念及往日的情分呢。”慕容玉楼收了笔,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宁静致远”。
只是她才写完,却是摇摇头,“还是不大会写字啊。”
翠玉却道,“这个平夫人实在是……”她看了慕容玉楼一眼,又看了碧香一眼,生生将心中所言咽了下去,她心中所向的是慕容玉楼,但这碧香是余夫人的人,免不了还是少了些信任。
慕容玉楼随即将这四个字给了她,“去将这几个字临摹十遍。”
翠玉心中一惊,“娘子,婢子……婢子不识字……”
“不识字就照着画。”慕容玉楼搁下笔,便走到廊下,廊下有一几子,几子上有一个小茶炉,如今搁在上面的茶壶将将开始滚。既然学了煮茶,那便煮些样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