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眯了眯眼睛,原来是余佩芸,今年大约也就十一岁吧。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那个从乡间来的村姑吗,如今换了皮,看着倒还是有几分模样。”余佩芸走到亭前,对着慕容玉楼笑道。
慕容玉楼将头别到了一边,像是根本未曾听到她的话一般,余佩芸见状,立刻横眉倒竖,“怎么?在乡间待久了,是听不懂人话了吗?”
翠玉正想反驳,却被慕容玉楼按住,“你这是做什么?一条狗在叫你也要去管?”
“你骂谁是狗?”余佩芸随即几步上前走到慕容玉楼的面前。
慕容玉楼仿若这才发现她一般,抬首做惊讶状,“方才入了神,竟不知有客而来,也不知这位娘子是?”
这一句使得余佩芸竟有些吃瘪,却听她身后的侍婢道,“我们娘子是齐国公的嫡孙女!余六娘!”
“哦!”慕容玉楼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余六娘!听闻齐国公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圣人的性命,没想到六娘竟也秉承了齐国公家风,实在令人钦佩!”
余佩芸目光一凝,“你什么意思?”
慕容玉楼起身,朝余佩芸颔首,“余六娘误会了,玉楼只是抱着钦佩之情罢了。”
“钦佩?”余佩芸蔑笑一声,“我倒是听闻这慕容府的二娘天生长了一双茶色异瞳,是个妖孽,今日一见……”
她顿了顿,“还真是一见不如耳闻。”
她身边的侍婢也跟着道,“是啊,听闻慕容二娘有几分姿色,今日一见,却还真不及芙蓉翁主半分!”
芙蓉翁主是当今长公主的义女,家道中落才被长公主收留,如今在长公主的悉心栽培之下,成了公认的京都第一美人。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我自然是比不上芙蓉翁主半分的,大抵是这京中人任何贵女也都比不上翁主分毫,这话道却是属实。”
仿若是一块石头砸在了棉花上,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余佩芸见状竟是火都不打一处来,“只不过是个乡间的奴婢,你哪里有资格出现在此处,还妄自议论芙蓉翁主,该当何罪?”
“是何事竟如此热闹?”慕容玉楼心中一惊,亓官凌!
亓官凌从远处缓缓走来,慕容玉楼注意到他都上的珠冠,这种规格,是亲王!
他一袭浅蓝色衣袍,衣袂飘飘缓缓而来,棱角分明的脸看着肃穆却又和蔼可亲,这就是亓官凌自有的魅力。
余佩芸一见亓官凌,那张小脸竟忽热涨红了一些,她随即朝亓官凌行礼,“见过五皇子,五皇子万福。”
凰国礼制,即便是皇子们封为亲王也不会赐封号,要等到去往封地的时候,才会给其赐封号,是故如今亓官凌无论是郡王还是亲王,他都要被称为五皇子。
慕容玉楼上前一步,也轻轻给他行了一个礼。
亓官凌朝她眯了眯眼睛,“免礼。”温润和煦是他的标签,余佩芸已然沉迷沦落,但慕容玉楼却早已看透,嘴角只扬起一抹蔑视的微笑。
“你是齐国公府中的余六娘?”亓官凌完全无视慕容玉楼,笑脸盈盈得看向红着脸的余佩芸。
余佩芸低着头,完全收敛起方才的跋扈,变得极为温柔可人,“正是。五皇子殿下竟认识我?”
“当日李婕妤生辰,余六娘与慕容四娘在殿前献舞,可谓是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