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慕容玉瑶的一闹,慕容玉楼已经看出桑雨柔眼中的那种不服且不甘的神情,自打慕容玉楼才见到桑雨柔开始,她便已经看到了桑雨柔的野心。
再加上昨夜一过,院中突然添置了如此贵重的东西,饶是她见惯了富贵,却也没见过这般富丽堂皇的,她心底里的欲.望便慢慢地被勾起来了。
桑雨柔很聪明,懂得以退为进,但在桑氏面前始终还是太嫩了些。
慕容玉楼看了她一眼,忽而掩嘴一笑,“表姑母真是个爱开玩笑的,若人人都相同,那才惹人害怕呢。”
随即她顿了顿,“玉楼倒是觉得,表姑母心中才有心事呢。是否是因为家中之事?”
桑雨柔一愣,随即浅笑一声,以掩盖心中的那份尴尬,“家中的事,大约你都清楚,天降之灾,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哦,原来是天灾,还以为是人祸呢。”慕容玉楼浅笑一声,“也不知表姑母觉得我父亲这个人如何?”
桑雨柔一想起慕容德伯,脸上竟是一红,随即道,“大约是个俊朗无双的郎君吧。”
“确实。”慕容玉楼道,“京都贵女们也都是这般说我父亲的。”
随即她又顿了顿,继续道,“若是让姑母嫁给我父亲,姑母以为如何?”不知觉中,慕容玉楼竟将称呼中的“表”字抹了去,这般似乎显得更加亲切些。
桑雨柔一愣,她竟不知慕容玉楼竟是如此直白得跟她说,她随即脸上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二娘,我念你年幼,不怪罪你,这样的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慕容玉楼浅浅低头,“原来姑母不喜欢我父亲啊,姑母莫要怪罪,府里的局势姑母也是清楚的,玉楼从便没了母亲,奈何府里的母亲整日里抱着弟弟,也无心府中的事务,想来姑母与玉楼投缘,原以为姑母会留下照拂玉楼的,原来是玉楼想岔了。”
桑雨柔轻轻抚着慕容玉楼乖巧的脑袋,心中竟是一软,鼻头一酸,她忽而也想起了她儿时没爹娘时被叔伯欺凌的场景,那种滋味,她实在是懂得,再者,这慕容府她是下定决心要呆的,怎地不会想好理由吗!
随即她抽泣了几声,道,“好孩子,那是个懂事的孩子,莫不然老郡君有怎能如此疼爱呢?”
“祖母疼爱玉楼,玉楼着实是要感激的,只不过,府中人丁不足,祖母难免也会寂寞不是?姑母忍心吗?”慕容玉楼反问道。
桑雨柔顿了顿,轻叹一声,“在江南时,以为老郡君青春永驻,昨日一见,竟却生了华发,着实让人心疼。”
慕容玉楼内心却是冷笑,其实桑雨柔心中早就答应,只是碍于面子,是故才会跟她打这个太极,再加上方才在阳馨苑这么一搅合,她明显感到桑雨柔慌了,而如今竟在她面前装过眼云烟,着实是让人好笑至极。
正在此时,不远处倒是传来了一阵极为有磁性的男声,“到底是什么竟然表妹如此心疼啊?”
这是慕容德伯。
倒是来的正是时候。
慕容玉楼随即起身,朝慕容德伯行了一礼,“孩儿给父亲请安,父亲万福。”
今日的慕容德伯竟与往日有些不同,今日的他将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净,身上着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将乌黑的长发用发冠定住,手中还捏着一把折扇,乍一眼,倒真像是个翩翩佳公子。
“恩。”慕容德伯满意的点点头,“方才经过院门,闻到了一股茶香,便想着进来瞧瞧表妹还有什么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