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随即又掏出一块帕子,轻声道,“夫人,郎君接近那位,不就是为了她身后那滔天的富贵吗?郎君的心可是一直都在夫人这里的。”
“那又怎样!”余氏的眼眶中忽而落下几滴泪水来,“再心疼我在意我又如何,这么多年了,我的肚子总不争气!倒是那些个贱蹄子,一个一个都有了!”
孙嬷嬷极为心疼得又将余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中,慢慢得包扎,“夫人啊,听婢子一句话,还是少碰那些东西吧,婢子害怕那些东西终究会害了您啊。”
余氏轻挑眉头,眼神中却带着怒气,“连你都要来气我吗?”
“婢子不敢,婢子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孙嬷嬷迅速得将余氏手中的伤口包好,随即连忙跪倒在地。
余氏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道,“既然她管事,我就让她好好管!”
余氏弯下腰来,从地上捡起一支带着她的血的步摇,缓缓插在头上,“告诉她,让她好好做!”
“诺。”
慕容玉楼自从掌了家,全府上下的奴仆们都无不遵从,只因她前后都带着念红和府里的几个老人,众人即便是不服,看到她们几个的面子上,也会听从,毕竟奴隶只是奴隶,根本没有挑主人的份。
慕容玉楼也上道,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哪里真的要管事,所以她索性将手下的所有明面上的事物都交给了念红,桑氏一病不起,索性关了阳馨苑,她无法去阳馨苑探望,如今有念红掌着事情,慕容玉楼也乐得轻松,便告了病呆在自己的浅云居中,边喝茶,边看琴谱。
而她才坐下,便听门外谷霜报,说是二房柳夫人来了。
慕容玉楼面上闪过一丝让人察觉不了的神情,自从她管家以来,全府上下就属她最撇得清,今日突然如此殷勤,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慕容玉楼十分虚弱地起身,虽说面色有些苍白,但却还是极为守礼地起身朝她行礼,“二婶夫人今日怎地竟如此有空?”
柳夫人浅笑一声,“前些日子你忙,我便不好来打扰,今日听闻你空闲,我便过来瞧瞧你,着实有些瘦了……”
“二婶夫人辛苦了,孩儿竟不知二婶夫人消息这么灵通呢。”慕容玉楼面上带着一丝微笑,说的话似真似假。“孩儿也不辛苦,只是顶着慕容府中嫡女的身份,帮着念红她们出面罢了,到底也还是祖母在管着,只是名义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我哪里懂那么多呢。”
柳夫人讪笑,“二娘谦虚了,这偌大的慕容府,我瞧着你就管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