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楼这一病,便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中,为了安心养病,谢绝了许多想要来探视的人,只不过,每每夜深人静,总会有几个不速之客前来寻他唠嗑,这使得她半夜睡不成,白天睡得死,倒是真一副病得极重的模样。
这夜,如同往常,不速之客又从窗而入,在她的几前坐下,翻看着她书架上的那些书籍。
慕容玉楼气道,“那些书你都已经翻烂了,怎么还看?”
慕容闵却还是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我只是想不到你那么聪慧的脑子是从何处而来的,你同我说过要让我多读些书,可我这个月已经读了许多书籍了,为何有些东西我只是后知后觉?”
慕容玉楼浅笑一声,慕容闵确实是个好学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她慕容玉楼前生今世读了多少书,而且为了读那些书,她甚至练就了过目不忘,人若是没有被逼到绝境,是不会有这些技能的。
所以她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他还小。
但他明明比她大一岁。
慕容玉楼见他这么沮丧的模样,也不忍心生气,只问,“最近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你怎么知道?”慕容闵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席座上。
慕容玉楼浅声一笑,“若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你会一进来就愁眉不展地来翻我的书?我看你是想要临时抱佛脚,看看书里头有没有良方可授,可你翻看的是棋谱罢了。”
“棋谱又怎么了?”慕容闵将那棋谱放在一边。
慕容玉楼道,“棋谱都是定数,而朝堂诡谲却是个不定之数。”
慕容闵再一次泄气了,“罢了罢了,我便同你说了吧。”
慕容玉楼轻笑一声,“让我来猜猜,定然是太子宫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闵震惊,“为何你什么都知道?”他将书放到一边,“你说太子迟早会完,没想到,果然如你所言,太子宫竟然离宫半月了,昨日刚被人送进宫,听闻是不省人事,陛下大怒,封了京都所有的秦楼楚馆。”
“寒石散,吃多了自然会有毛病。”慕容玉楼浅浅低着头,若有所思,这里头大约有一大部分手笔是亓官凌的,不过他从未想过,真正的幕后是亓官渊。
她冷笑一声,“狐狸与狼,不分伯仲。”
“你说谁是狐狸?谁是狼?”慕容闵将脸凑近道。
这倒是吓了慕容玉楼一跳,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张脸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般,立刻从她的面前消失不见,随即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低吼,“交给你的功夫,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慕容玉楼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人箍住,一股清凉的流动从她的腕间遍布全身,使得她浑身都十分舒服。
“你白日来问诊还不够,为何晚上也要来!”慕容闵生气的在他身后指责。
花朝雪头也未曾抬,只道,“她体内的有些东西,只有她醒着的时候才能排,你每每晚上来打搅她,她就不能好好配合治疗,我也只能晚间再来了!”
半晌,他将慕容玉楼的手放下,趁着烛光,她看见了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实在是连女人都要逊色好几分。
还未等她开口,花朝雪便道,“这些日子的元气倒是恢复的不错,体内的煞气也明显慢慢消退了许多,如此一来,活个五六十岁倒是没什么问题。”
“呸呸呸!二娘身子好着呢!”慕容闵随即否认,“你这医者当得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