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扭身,在慕容玉楼的咳嗽声中离开了院落一角,慕容玉楼这才整理好衣衫,走到那嬷嬷面前,表示谢意,“多谢嬷嬷出手相救。”
那嬷嬷不屑得看了她一眼,只是道,“只是夫人要见你,同我没有半点干系。”
慕容玉楼嘴角的笑意不减,余氏,你的黄泉路,我正慢慢地给你铺着呢,你可莫要着急,自己去寻了死,这就不好玩了。
走到杨夫人的屋内,慕容玉楼竟是有些震惊了,虽说齐国公府盛宠不断,但这堂堂国公夫人的屋子内竟是如此朴素,就连她浅云居的茶房都不如。
她回想起桑氏的阳馨苑,再对比杨氏的屋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了。
慕容玉楼立刻收回眼中的惊讶,掀开帘子走进里屋,却瞧见床榻上躺着的杨夫人面色苍白,双眼中布满血丝,嘴唇青紫,与之前她见到的那位虎豹脾气的杨夫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慕容玉楼给国公夫人请安。国公夫人万安。”慕容玉楼朝着杨夫人行了一个万安礼,随后才起身道,“国公夫人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地如今竟如此没精神。”
杨夫人冷哼一声,声音虽说有些虚弱,但气势却依旧不减,“今儿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黄鼠狼竟上门了!”
“夫人此话何意?”慕容玉楼道,“若玉楼是黄鼠狼,那国公夫人又是什么呢?”
“放肆!”那嬷嬷在一旁怒斥道。
许是因为杨夫人此时身体虚弱,竟也没有同慕容玉楼计较,只是瞥了慕容玉楼一眼,随后指了指她身旁的花朝雪,“他说,我中了蛊毒!他是你带来的人,你说实话,你是想要害我?”
慕容玉楼无辜道,“夫人的身体只有夫人自己清楚,玉楼只不过是个闺阁娘子,为何要害堂堂国公夫人?这样玉楼有什么好处?只不过……”
慕容玉楼故意卖了个关子,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只不过什么?”杨氏问道。
慕容玉楼嘴角勾笑,“看来,夫人自己也应该察觉到,您的这个病有些蹊跷了,那玉楼再给您提个醒儿,十一年前。您的女儿,便是得了这样的病去世的,是也不是?”
杨氏顿时愣住了,的确,记忆中她的亲生女儿余月儿便是如此这般,患病那几日之前都还是好好的,但也不知为何身体开始不济,食不下咽,寝之不寐,只不过才几日整个人就消瘦了一大半,整个京都的医者她都去请来瞧过了,就连宫里御用的医者,她也去求了,可是余月儿的病就是没有半点起色。
她曾经也怀疑过,但她也没有多想,只想着余燕儿当时年纪不大,虽说是庶女,但自从丧了母,她便跟姐姐月儿亲近,且成日里本本分分,她只当是慕容德伯不懂分寸,使得余燕儿怀有身孕。
即便杨氏再不待见余燕儿,但看在她腹中孩儿的面上,只能将她送进了慕容府。
竟没想到,这余燕儿竟是恶毒至此!
“看来夫人是想明白了,那玉楼就不多说什么了。”慕容玉楼道,“只不过,还望夫人保重身体才是。本朝可是以礼孝治国,若是家中老母过世,那么在外的郎君们可都是要回来丁忧的,朝堂风云莫测,丁忧三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您可要为您的那些儿孙着想才是。”
杨氏一愣,随即方若是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娘子一般,“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