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看着在座的各位,言行举止之间极有当家主母的风范,齐国公府已经没了大房,这位二房夫人自然就成了大房。
在众人的一片宽慰声中,余佩芸扶着杨夫人从内堂走了出来,虽说她面上看着十分地憔悴,但慕容玉楼却听的真切,她的步伐稳健,根本不像是个病入膏肓的妇人。
堂堂国公府夫人大寿,慕容家老郡君作为亲家理应是要来贺寿的,只是桑氏对国公府根本看不上,而且桑氏根本也不喜欢嚣张跋扈的杨氏,再加上上回桑氏做寿杨氏根本没有表示,是故如今桑氏也懒得来表示。
杨氏坐定,面上带着极为慈祥的微笑,“今日老身听闻慕容家来了几位娘子。”
慕容玉楼冷笑一声,论做戏的派头,慕容玉楼还真不如杨氏。
身边的慕容玉书竟是不解,在慕容玉楼耳边轻声道,“二娘,不是杨老夫人让我们来的吗?”
慕容玉楼柔声道,“前些时日,太子别宴上杨老夫人跟咱们慕容府闹了僵,余元志被皇上发落了,杨老夫人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呢,你又何必当真?”
本来慕容玉楼也不想同慕容玉书解释,不过看在樊氏的面子上,她这是在给慕容玉书提个醒,免得让她入了余氏的圈套罢了。
正此时,余氏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孩儿带着府上的几位娘子前来给母亲祝寿,孩子们为了表孝心,都给母亲备了一份贺礼呢。”
杨氏挑眉,面露和善地看向慕容玉楼,“哦?”
而一旁的余佩芸却是满脸不屑,“孩儿也给祖母备了礼呢!”
杨氏笑笑,慕容玉楼随即起身,朝杨氏福了福身,“小女不大懂礼数,亲手绣了一个寿字,总想着一片心意,后来小女翘着本家五娘备的贺礼实在出众,小女才紧赶着再多填了几个,还望夫人莫要怪罪玉楼不懂礼数。”
杨氏笑得合不拢嘴,“怎们会呢?老郡君有你这样一个孝顺的后辈,才是此生之福啊!”
一旁的余佩芸见此状,心中竟是极为愤怒难当,论孝顺,也该是她这个亲孙女贺寿才是,慕容玉楼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余佩芸随即起身道,“祖母,孩儿也为祖母备了一份贺礼呢!”
“是吗?我的宝贝孙女备了什么样的贺礼呢?”这回,杨氏脸上的假笑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是温柔和慈爱。
余佩芸脸上笑容满满,仿佛得到了一切的她挑衅地看了一眼慕容玉楼,随即她伸出双手拍了拍手,一个妇人手中抱着一把琵琶从耳房走了出来,妇人边走边弹,待她跽坐在演座上时,曲目已经过半,指尖律动仿若是雨水落地,一会儿温柔细语,一会儿暴雨倾盆。
一曲终了,众人喝彩,但她似乎没有停止的样子,起身后,继续弹奏新曲。
衣袂飘飘,水袖起舞,她举着琵琶弹奏这新曲,左右旋转着身体,又仿佛是在试探。
此时,坐席中有人惊叹,“这是琵琶舞!”
余佩芸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随后在杨氏的耳边道,“祖母,您再往下看。”
谁知那妇人舞了一段后,将琵琶倒置在肩上,有一会儿背在了背上,这一系列动作时,她的琵琶音一丝都没有断,也一个音都没有变样。
终于有人道,“这分明就是倒弹琵琶舞!”